之所以用这个标题，是因为此次出走茶山就如同泡茶叶的第一轮水，最佳状态的茶水往往是泡第二遍。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再登一次茶山。

寻找领队

我骑自行车到北京南站时，大概在5点30分左右，在安检口不见领队小撮，心里很紧张，估计小撮他们已经上车。所以经过检票口时，我理直气壮地说是跟团的，票已在车上同伴手里。但是到了车厢门口，又不让我上了，我只好借一位旅客的手机拨打小撮的小灵通，但接不通。守在车厢门口的列车员看我煞有介事的样子，也就让我先上车了。上车以后，我却暗暗叫苦，心想我得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寻找领队了。我从车头到车尾来回走了三遍，都不见小撮的影子，很多年轻背包客都好奇地看着我来回走。令我感动的是，借给我手机的那位老兄在车厢过道看到我满头大汗地来回寻找，两次主动问我是否找到团队，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两次主动拨打小撮的小灵通，虽然未打通，但我还是从心底感激这位素昧平生的老兄（第三次看到他时，我只好侧身而过，免得他又问我是否找到团队）。

就在最失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煽木老兄，当时激动的心情，就如同当年失散的“西路军将士”找到了党组织。

幸遇MM

当然，令我高兴的另一件事就是有幸见到了不惜MM（第一次见到）。欣赏不惜相机里的170多张照片，为单调而拥挤的慢车生活平添不少情趣。

将近晚上9点，我们到达涞水县的白涧。此时，我的心情还没完全安定下来，因为领队小撮何时到达还是未知数。直到不惜收到山客的短信（今晚11点半到达）后，我们三人才定下心来。

我们在焦急中等到了北京开往太原的旅游列车，先接到山客，后看到领队小撮和粉色百合MM（第一次见到）。百合MM说早闻“地下偏上”大名，使我受宠若惊。

我们在小饭馆吃饭时，一位当地小姑娘问我们去哪儿玩，我们说去茶山，她竞说不知道茶山。当时甚觉奇怪，当地人竟没听说过茶山！后来一想也对，很多外国的“中国通”对中国历史和文化的了解就超过我们中国人。

前期穿越

早饭后，我们包车到了其中口乡政府往前的山口，拉我们的司机还很负责任，中途特地向当地老乡打听进山禁忌，得知外来游客不许进山后，又载着我们把车开到“安全地带”，我们才下车步行进山。看来“内外有别”的现象在中国处处存在，就连神密的军事禁区也不例外。

刚进山时，也没有特别的景色，倒是不时地碰见几个种地的老乡，很客气地跟我们打招呼。从北涧村到双窑（第三天到达）之间，我们在路上遇到的人很少，我们都很客气对老乡打招呼，老乡们也总是很友善地问我们上哪儿去，并告诉我们路线。因为难得碰到一个人，所以就珍视所遇见的每一个人。在喧哗的闹市，人们是没有这种心境的。看来，不仅珍稀动物和收藏品是“物以稀为贵”，人也是一样。由此，人类的很多社会现象就可以找到答案了。

因为事先从两个学生那儿得知，其中村小学是五个年级一个班，所以到了其中村后，我特地参观了小学。小学除了简陋之外，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门口还挂着“防控非典办公室”的牌子，使我想起“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说法。

村子附近总有猪、羊、牛等在活动。但我并没有“脏”的感觉。在我的观念中，脏的东西主要是有毒细菌和重金属、有害气体等“现代文明”带来的污染物；山中的泥土和干牛粪并不脏。上世纪80年代欧美国家流行一句话：只有文化的差别，没有文化的先进与落后。但是到了21世纪，居然有人自称是“先进文化的代表”。可笑，但笑不出来。

一路断断续续的牛羊屎还是我们的路标，领队小撮戏称为“以屎为鉴”。

在蜿蜒曲折的河谷（不惜MM说与云蒙峡谷很相似），真可谓“步移景异”，不论是挺拔的高山、茂密的植被，还是错综复杂的岩石结构，都给人丰富的想像空间。煽木老兄说，闻名遐迩的小三峡也不如这里的景色。其中最令我难忘的是，有一座佛手造型的高山很像公主坟的城乡贸易中心（煽木老兄也这么认为），煽木老兄还告诉我，城乡贸易中心就是佛手造型，当初盖楼时，暗地里曾请教有关“仙家”。有意思，有些自称无神论者心中却有“仙”，而有些自我标榜“居士”者心中却无佛，表面相反，本质一样。

据小学生说，在小溪里夏天有鱼，只可惜我们来此已是秋天，未能见到。在河谷里，见到两条死鱼；我在想，是不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野生动物的生命也特别脆弱，不堪一击？还是人类的捕鱼技术（武器）已深入山区，甚至沟里小鱼也未能幸免？。总而言之，如此清水，如此好看的石头缝里是不该没鱼的。我曾向领队建议，以后去徽杭古道穿越，可以在小溪里现抓鱼虾烹调而食。现在想来，这个建议多么愚蠢。

中途休息时，我们看到路旁有一座类似于堡垒一样的土堆，一开始我们以为是人工砌成的。因为底层部分层次很分明，颜色、结构都很像水泥制品。后来，看到小溪对岸也有相同的结构和颜色，才知道这是天然作品。再结合我们一路亲眼所见的“各种造型”，如果艺术家来这儿，肯定会把自己看得非常渺小。“巧夺天工”一词的发明者和使用者，你们有何感想？同样，“人定胜天”的说法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登临峰顶

登茶山顶有三件事不得不提：一是从茶山村出发登山时，狂风大作，我也感觉到冷，但这时大家都需要衣服，我也不好意思向队友借。这时，不惜MM说借给我雨披，我求之不得。在雨衣的护卫下到达顶峰之后，真有“登临绝顶我为峰”的感觉，同时也从内心感激不惜MM，我当时用浙江话许下了“感谢不惜，他日定当以身相报”的承诺（可惜她当时没听到，我只好在回程的火车上重申一遍，并说明此承诺的有效期为十年）。当时，不惜还说地下偏上这个人脸皮薄（不惜见多识广，可是看人看走眼，好在随后的两天里我就原形毕露了，证明我的脸皮并不薄，如：在又一春餐馆腐败时，我一人就吃掉“小鱼炖豆腐”这个菜的4/5）。

二是“一石障目，不见茶山（小撮语）”。我们在茶山村往山顶仰望时，领队曾说过，从茶山村到山顶还有500多米，很可能视线中的顶峰后面还有更高的山峰。果不其然，它背后真有一座更高的山峰。等我到了三角顶后，从高处往下看，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脚下的小山峰会挡住我们的视线，我总以为自己的眼睛产生了错觉。后来返回到山腰再次证实，的的确确是那个小山峰挡住了最高峰。真是“一石障目，不见茶山”。其实，人的心情、经历、观念及信仰有时也像那石头一样，会阻挡我们认识事物的本来面貌。

三是山客老弟第一个登上顶峰后，沿着山脊转了几个山头，而我到了三角顶后就躲在巨石后面避风。其实山客是对的，登顶不是为了向别人显示我曾经登过顶，而是为了欣赏、品味只有在顶峰才能看到的美景。人一生中也经常进入这样的误区：付出努力是为了向别人显示我曾经拥有什么，而没有去细细享受其成果。

后期穿越

从茶山村的左边越过山脊后，下山的路就很清晰了。我们一路歌唱一路欣赏美景，可谓眼、口、耳并用。漫山遍野的红叶，不仅从面积上超过香山十几倍，而且红叶的种类也比香山更加多姿多彩。山沟的溪流传来潺潺流水声，真后悔没有带录音机。

在路边，我看到一棵树，树上没有红黄绿蓝的果实，只有类似于棉花球的白色小球。凭直觉，我认为这是一种很有经济价值的树木，建议有关专家进行人工种植研究。

至于看到的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在把它作为风景欣赏的同时，也深感中国的生物工程专家任重而道远，日前中国的植物提取物的提取技术还停留在中草药和常规果蔬食品上，如果能把这么多花草树木的有效成分提取出来，其前景将是多么广阔！

吃早饭时，看到其他队友拿出来的丰盛食品，我既高兴又内疚：他们是为了安全将食品背到最后，而我为了减负，第一天就把食品消灭殆尽。百合MM称我为“偏上哥”、小撮封我为“形象大使”（未授证书），受之有愧，下次一定多背食品（看了不惜MM带的煤气灶和煤气罐后，我决定也买一个）。

边走边唱边与狂风斗争走到了苜蓿以后，我们包了一个车于中午到邢山112国道。其间，我们沿路（小撮戏称为“苜骡古道——骡子驮着苜蓿行走的古道”）遇到三个木材检查站。当时我想，与其投入这么多人力设站防止木材外运，不如让这些人去植树造林。

    在邢山路边等车时，不惜讲了太行八径之一“飞狐径”名称的由来。小撮和煽木将历史上经过飞狐径的重要军事力量娓娓道来，使我大开眼界。

顺利回来

4号早晨，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中，领队小撮来叫我们起床了。我一到MM房间，就听到百合的投诉：因为头天早晨我帮百合整理睡袋时，将睡袋套子打了个死结，以至于昨晚百合用睡袋时没法解开套子而用刀将套子划开了。我当时真是无地自容，好在我到家以后，也是用刀子将睡袋套子划开的。略作回忆之后，才想起2号早晨在曹子水老乡家起床之后，是小撮帮我系的睡袋套子。所以，请百合去买睡袋套时，顺便帮我打听一下，我也得买一个。

在回京的火车上，我还学会一种新式的扑克玩法。一开始老是反应不过来，几圈下来之后，终于渐入佳境。我兴致正浓时，火车到了石景山南站，不惜建议停止玩牌，准备下车。

我平常坐慢车总是觉得火车太慢，这是头一次觉得这么快到北京了，未免为时过早吧。但是，队友们确实该下火车了，为时已晚。只好一个人坐到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