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水的千河口   

  • 看景 2012年4月17日

           好吧,我承认我有些死心眼, 不知道曲线救国的好处,总是喜欢直达目的地,碰上南瓜叶他们才知道可以先坐到张坊,然后再从张坊到二渡,不但免了一路站立的辛苦,也节约了不少时间。


           比计划早到的太久,顺便就可以去吃饭,二次光顾的清真牛肉拉面馆比起前年冬天人多了不少,面也咸了不少,以至于在比预计热很多的天气里多喝了许多水,也直接导致我在讨过一次水喝后到达六里桥依然因缺水而嘴唇起泡。


           二渡车站,村口的大石头上却刻着大大的“千河口”三个红色的字,二渡,比起六渡可是干旱和荒凉了不少,除了村头的那片叶子正在嫩黄的杨树,感觉就是个石头的天地,石子路,出售的规则大石头,加上羊群,这里的居民可是比六渡居民生活辛苦。踩着的石子路不觉的什么,我甚至脚都没有感到硌,只是那个只闻其身,还不见其影的轰鸣声才让我见识这路的威力,原来拖拉机发出的声音一点都不逊色于旧式蒸气火车声。夹道注目下,声势磅礴的拖拉机上的两个女孩子让同行的人很是佩服,这种佩服让我回程的时候彻彻底底地体验了一把:坐下,颠起抛下让头脑里和内脏似乎都如打碎重塑,来个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蹲下,感觉好些,但长时间紧张弯曲的腿有些受不了,又似乎在千军万马奔腾中找缝隙躲避。


           这边养羊的不少,走几步就有一个羊圈,羊圈的羊都不多,排队在等着梳理羊毛,被梳理的羊都很享受地躺在地上,让人用大梳子一遍遍梳理浑身上下,甚至连嘴脸都不放过。早上地温度还不高,在太阳下边晒太阳边享受按摩,然后散步于山野中享受绿色食品…我正在羡慕,南瓜叶一声把我思绪拉回现实“他们养的肥肥的,等着人宰杀。”是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什么都得付出,如同我们想看看青山,呼吸一下没有污染的空气,就得起大早奔波。这里的几乎所有羊从脖子到头的羊毛都被剃掉,看起来像修饰的发型,刚开始以为是羊主人为了区分财产,后来发现这个特征无法做标记,又怀疑是夏天到了为了凉快,求证百科辞典南瓜叶,才知道为了夏天防止蜱虫,怕蜱虫从羊的脖子吸血。老独就说他曾经养的都长犄角的小羊就是被蜱虫吸干血而致命的,听起来很恐怖。


           在一山崖下的阴凉处,或卧,或站的羊群在休息,我们前边的4人打算站在阴凉处等已经快赶上的后队,结果没有任何声音或动作的暗示,也没有羊倌,那些羊都很自觉地离开了,非常安静地走开。羊,不屑与人为伍,不知道在他们的世界里我们人算什么?强权?暴力还是冷血?或者就是敌人?


           可能是山沟的石子路太长,长到已经过了忍耐度,我们从左手上山,起初还是明显的山间小路,随着高度增加,小路变得更小,这才意识到是羊道,还好这边的山不太难走,除了枯树枝,我们还可以踩着石头走,等到山顶,明显的上山小路也出现了。稍事休息,该沿着山脊去往天生院,正在庆幸今天天气热,距离短的时候,分歧出现,回退到主路成了唯一的选择。我走在第4位置,刚开始顺着水道的石头,后来看见前边的人从右手边的崖边走也不错,而且还有树枝或石头扶一把,又有阴凉,结果等我偏过去,我前边的人已经跟着他前边的人足迹到左边石子道了,横切过去有些困难,不仅是荆棘密布,脚似乎也不能踩稳。我只有顺着路先往前走,路没有了,交错的石头翻起来也不太容易,往前已经看不见人影,后边刚才还谈笑的声音也听不见了,更是看不见人影,我这才意识到后边的人走了别道,我可能落单,大声呼喊,前边的人也没有了回声,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突出点,前边也有了回音,他们已经离我很远,而且我和他们是直角三角形斜边的两个点。后边的人也出现在我的右边,而且路也很明显,我选择爬升一段去和后边的人会合,会合了才发现他们走的才是我们上山的路,或者是因为好走,我意识上已经因为认同而觉得这条路正确?


           下山的路才是真正的山路,显然因为踩踏而没有了植物,除了石头就是尘土,也可能因为缺水才使得有些荒芜,不知道春深时会不会有绿色长出来?


           没觉得我们爬升有多高,也没觉得我们走的路有多长,但回到沟底的时候,明显已经到了正午,大家环着山脚下的阴凉处午饭。


           匆匆吃过饭后,已经是午后快两点,以往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山顶行程过半后的轻松时。上午的功归为零,一切从头开始,重新走在山沟,烈日炎炎下似乎少了来时的劲头。这次是从右手边上山,这个应该是开题人预计的路线。和上午相似的上山小路,和上午相似的雨水冲出来的石头山道,不同的是这次有路标,有人用红色的塑料带在树上作的路标。在开始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个念头闪过“不会又和上午一样再回头吧”,随即因为自己的这个有罪恶感的念头而快步跟上。还没到山顶,南瓜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而让我们原地休息自己快步探路,探路的结果是我们再次必须回退,他自己则在山顶上难以下来,只能从山的那边下去。不知道南瓜叶那边的路好不好走,我们这边的石头阵这次可是艰难无比,深一脚浅一脚专心致志,不敢有半点懈怠,到达正常小路的时候我居然有些不敢相信这路已经结束。


           回退到一个三角地,南瓜叶本打算走和上次不一样的线路,被我们拉过去指路而未果,这次这条不同方向的倒成了龙棒寻找南瓜叶的路,我们当然也愿意追随。这条路虽然很明显,毕竟离大马路般的沟底有些距离,所以可能除了牧羊人也不见得有人愿意来这里。刚拐过去一点,就在一个山拐角处看见了龙棒说的死了的鹰。我记得曾经看过一片文章,说鹰应该能预知自己的死期,所以它们应该在自己正常死亡前会选定葬身之地,这个也许是上帝给他们最后的尊严。眼前的这只鹰毛色也不错,虽然前胸的绒毛满地飞,但背部的羽毛还是比较完整的,鹰嘴紧闭,鹰爪藏在身体下,呈俯卧姿。除了穿山癸给它拍照我们都默默站在它跟前,算是送它最后一程的默哀吧。不知道这个地区有多少只鹰,以前在石人那里看见过高空盘旋的鹰,给沉寂的山里添了不少苍凉和生气。可怜的鹰,也许是人工饲养的羊太多而破坏了生态链,否则应该有鸟的山里,除了羊和壁虎我可是什么也没碰到。


           算上这次,我是第三次拜访天生院了,如果第一次是稀里糊涂的话,后两次则是专程。有个说法是越是看不到的,越是想看见。老独和穿山癸说我应该有刘备三顾茅庐的精神,刘备三次就见到了茅庐的主人,我三次可是连远观都没实现,看来还是心不诚。环视茫茫大山,我真的想大喊“天生院,你在哪里?”山谷却不断传来回音“南瓜叶,你在哪里?”罢了,就让这个天生院作我下次来房山的诱饵吧。


          


             来的路上,南瓜叶就介绍了崖花和一根叶两种植物,一路走来也看了不少,近距离的观看还是在下山时。因为要返回,时间尚早,慢慢下山的时候,贴着悬崖,可以零距离细细观察。白色的崖花,有些像梨花,4,5,6,7个的花瓣都有,也不大,一个小花盆足以栽下;粉色的独跟草,果然只有一个大大的似乎聚积起来的根,一根茎,茎上一串花,茎和花都是粉色,小小的花如同丁香那么大,比丁香鲜艳,似乎没有浓烈的香味。长在悬崖的石头上,是不是这个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回去的路上依然有人在梳理羊毛,还是在太阳下,这次可没见到羊享受的样子,而是痛苦得直叫,引来主人大声的呵斥,和早上不同的是下午梳理羊毛的都是男人。也有不梳理羊毛的羊圈,羊主人端着一脸盆玉米粒边跑边撒,羊们急匆匆地追着,羊蹄腾起地烟雾足以蔽日,比特种时代的狂热可是动静大多了。


           老天也许觉得我们一天太过于平静,来时围观的对象于是回去的时候就成了我们自己,在岂止仅仅是颠簸的拖拉机上,只有11路和八戒还可作领导检阅状,我们都如同逃荒的难民般蜷缩在车厢,别人我不知道,我可是呲牙咧嘴地承受这排山倒海的感觉,后果是一直836到张坊,我都是晕乎乎的,只好向龙棒请假,可惜的是耽误了哑剧,一直饿到晚上快11点才吃上晚饭。7点半在六里桥听阿燚说其他人已经在良乡吃上饭的时候,我真的很馋,特别是口干舌燥说话困难的时候,更是有些恨自己。


           多亏这拖拉机,否则我可就不止10点多吃上晚饭了。


          


    PS:听南瓜叶说2008年奥运会的时候,这个地区下了一场大雨,聚积了全北京市的雨水,这里一度也恢复了以前千河口的风貌,可惜维持的时间不长。

  • 文昊

    写的真详细,支持一下!

    2012年4月20日
  • 武林阿混

    虽然写得很啰嗦,但我还是喜欢看这种啰嗦的文字,有味。

    2012年4月18日
  • 看景

    To 穿山癸,是啊,已经3次了,不过这个千河沟够大的,三次我还是没明白方位。

    To 不吃饭, 嘿嘿,不是显摆,虽然没去天生院,但路过的那个山体形成的天然山门很不错,我们当时还讨论了那个的构成,觉得像是泰坦尼克号冲出来的,怕没报上名的人太后悔,就没说。smiley

    2012年4月18日
  • 不吃饭

    我很羡慕的看着你们报名出发

    现在我心里安慰了

    这是不是很。。。。。。

    2012年4月18日
  • 穿山癸

    千(干)河口是二渡村的正式名称,取干河河口之意,千北沟是干河的出走社专有名词。

    原来已经是三探天生院了哈!

    2012年4月17日
  • 看景

    那还差不多,一字之差,意思可是差远了

    2012年4月17日
  • 南瓜叶

    千河口原名干河口,那是名符其实的名字,只是不中听。

    2012年4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