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山:1月2日出走油草铺-乌峰山-良溅村
没赶上圣诞节的课题,元旦节的课题在河西,我便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
元月2日天气不好,但是没有想象的坏,能见到很低,气温也不高,一早看看手机的天气预报,4到12度。出门前为穿衣、带衣反反复复好几次,最终还是把棉衣穿上。出门前往集合地点“汽车西站短途候车室”的路上,庆幸穿上了棉衣,但爬山刚刚开始就后悔了,所带的棉衣连同换下的保暖内衣就一直放在背包里。
在前往出发地是中巴车上,我和茅台坐最后一排,在讨论早上气温问题,茅台坚持说的0到3度,我说是4到12度,都是早上出门前看的天气预报,不知哪家的准确。再看看我的手机,显示长沙市最高温度12°C,最低温度4°C。我说:“你看,现在温度是6度”。我把手机递到茅台的前面说。阿混冷不丁插了一句:“六度在前面”。难道这台破中巴车还有分区空调效果不成?我正纳闷,突然想起昨晚报名时,课题里有一个走友名字就叫“六度”,正坐在前排,你看这事巧的有没有边啊。
8点11左右,中巴车让我们在路边下车,说是已到油草铺,前方是另外的站了。下车后,周围雾很大,只能看到附近已被收割了的稻田,根本看不得有山的影子。马路是东西走向,很容易就确定跨过马路向南沿着村村通走。阿混在前面带路,头像拨浪鼓似左右张望。前行不到100米,他向右一指,说:“山在哪边,我们下车早了”。大伙往右,穿过干稻田,沿着田埂,七拐八拐的在雾中穿行。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有山形的样子。我们确实下车早了,应该到下一个路口才下。
8点半左右,我们从另一条村村通来到山脚下,寻路准备从一户农家旁边的小道上山。一大早叽叽喳喳的来了一伙身份不明的人,不免引起了女房主的注意,她端着早餐站在大门口外警觉地向我们张望。阿混带着大家埋头走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我走在最后,向女主人挥了挥手,她马上变得不好意思,流露出了少女特有羞涩,尽管她看起来已有60多岁了。
刚转到屋后,就有人开始对人家树上的橘子下手了。上山不到半个小时,大伙就稀稀拉拉地开始脱衣服。我的棉衣差点没把我的包包拉链撑坏。保暖内衣短了一截,人一弯腰就走光,我只好殿后。当时我爱人给我买保暖内衣的时候,估计听信了销售大妈的建议:保暖内衣要买小一号的,贴身、贴心。殊不知她的柜台里大号的保暖内衣已经卖完了也不一定。阿拉开和青春百合都是第一次参加课题,我走在最后面也好,体现一下大哥的风范,谁叫我已经是第二次出走了呢!
从山顶择路下山时,雾仍然很大,看山腰外面雾蒙蒙的,像是一汪水库。听到六度、茅台、阿混在前面讨论黄杨木,很惊讶、稀奇的样子。“哇,这么多”,“哇,这么大”,哇声一片,不知情的还以为山上的癞蛤蟆发情了。黄杨木是稀有、珍贵的树种吗?我不知道,反正还没有旁边的松树高大。
下到半山腰,有一块巨石,着实令阿混兴奋了好一阵。这也难怪,一路上都是落叶、枯草,还真没有看到一块像样的山石。他和阿拉开立在石头上合影留念,大伙戏称阿混为“阿拉宝”。
下了天马山,我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感觉阿混要带我们往右走,却被左前方远处的一棵大树吸引过去。竹海边光秃秃的一棵大树矗立在茫茫的晨雾中显得特别肃穆。途径一块草田,枯黄的水草顺风倒下,酷似一张金黄色的地毯。,阿混问大伙这草田里是否有水。我看草田上面是一块干涸的稻田,下面也是一块干涸的稻田,便说“草都黄了,肯定没有水”,便带头穿过去。六度、百合、阿拉开他们也跟了上来。阿拉开还躺下来,四脚朝天,尽情享受。快要穿过草田时,感到脚面冰凉,低头看时,喔,鞋面进水了。原来,靠近田埂,厚厚的枯草下有很深的积水。跟上来六度、百合、洋子这时也笑嘻嘻的直喊“鞋进水了”。
穿过菜地,我们来到了竹林边的大树下。看地上的落叶,知道这是一棵枫树,阿混、六度、百合三人急不可耐地一起合抱大树,相当于阿混拥抱两个美女。我建议阿混脱下库腰带当尺子,量一下树围,便可以知道准确的树围大小。
树旁还有一个神坛,上书“流芳居”,估计是当地居民祭祀树神或山神用的。
离开枫树,我们向傅家大山进发。在竹海里穿梭,六度不时有惊奇发现。首先是一串“紫珠子”,像豌豆大小,晶莹莹的甚是好看。然后又发现一串“红珠子”,也像先前的紫珠子大小。六度说是“朱砂根”,叶子对称生长,很美,可治疗跌打损伤。过后我发现一串“白珠子”、一串“黄珠子”,都像豌豆大小,问六度,曰“不知名”。
正在边走边看,前方阿拉开失足一跤扭了脚。我建议六度赶紧给他吃点朱砂根。为了安全起见,大伙劝阿混结束课题,打道回府。阿拉开稍事休息,咬咬牙要坚持走下去。佩服,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看他的登山杖已经弯曲变形,我顿时打消了购买登山杖的念头。我手上的临时登山木杖也蛮结实、很给力。
爬到半山腰,有人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蜂巢,六度说可入药,她该不会是中医学院的吧,我想。后来了解到她是湘雅医学院的,难怪哦。
我一直殿后,就听前面阿混和茅台在争论哪边是南的方向问题。两人确定的方向正好相反。只见阿混固执地坚持己见,带队决然地朝右走去,不理会茅台站在那里甚是孤单的感受。我赶到茅台跟前,拿出我的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指南针和茅台的比对了一下,和茅台的指南针结果正好相反,我的指南针方向和阿混的方向一致。茅台一脸茫然,口里连说“诡异”,悻悻地跟着大伙走。快到山顶,茅台兴奋地说,他的GPS又恢复正常了。
山顶有一块被人砍伐的空地,大伙坐下休息。不知不觉已近11点半了,大家分享自带的干粮。
下山的路明显好走些,有几段像是水沟路,铺满了落叶,六度带头蹲下,一腿曲,一腿直,溜着下去。
在山脚下,有两个妇女挑柴,惊讶地问我们是干什么的,阿混说:“我们是来给省长看风水的”。哎,人家只是好奇地问问,又不图你什么,何苦欺骗她们呢。
别了农妇,我们左转继续下山。有一道高坡,阿混先下,准备给大家照照摔跟头的照片。最后很是令他失望。我再下第二个坎时,听到前面有人说他,抬头看是山脚下用户人家,一个老人很兴奋地和前面的走友说着什么。忽然我脚下沙子一松,竟然整个人滚下了土砍,右侧髋关节压到一块石头上,疼痛异常。你看这阿混,只顾赶路,关键时候走开了,也不给我照张相,浪费了我多少表情,要知道,我已经几十年没有遇到这种摔法了。趁没人发现,赶紧爬起来赶上他们。
山脚下这户人家,三间简易平房,外墙没有粉饰。老人一路配着我们,喃喃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傅家大山脚下,这一带叫做严家冲,屋主既不姓傅,也不姓严,而是姓黄。他老伴已走,女儿出嫁了,只剩一个人寡居于此,没有邻居。老房子在2007年被大雪压垮,此房是后建的。老人反复强调,房子是他自己建的,当地政府不管。
门前一棵挂满果实的橙子树,早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去了。老人很是热情大方,招呼大家采摘,叮嘱说:“不是很甜,有点酸”。
我们走了很远,我反复回头向老人挥手道别,他一直站在那里,向我们挥手,久久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