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山   

  • 蛔虫 2012年1月21日

    雾里看山:1月2日出走油草铺-乌峰山-良溅村


     


    没赶上圣诞节的课题,元旦节的课题在河西,我便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


    元月2日天气不好,但是没有想象的坏,能见到很低,气温也不高,一早看看手机的天气预报,4到12度。出门前为穿衣、带衣反反复复好几次,最终还是把棉衣穿上。出门前往集合地点“汽车西站短途候车室”的路上,庆幸穿上了棉衣,但爬山刚刚开始就后悔了,所带的棉衣连同换下的保暖内衣就一直放在背包里。


    在前往出发地是中巴车上,我和茅台坐最后一排,在讨论早上气温问题,茅台坚持说的0到3度,我说是4到12度,都是早上出门前看的天气预报,不知哪家的准确。再看看我的手机,显示长沙市最高温度12°C,最低温度4°C。我说:“你看,现在温度是6度”。我把手机递到茅台的前面说。阿混冷不丁插了一句:“六度在前面”。难道这台破中巴车还有分区空调效果不成?我正纳闷,突然想起昨晚报名时,课题里有一个走友名字就叫“六度”,正坐在前排,你看这事巧的有没有边啊。


    8点11左右,中巴车让我们在路边下车,说是已到油草铺,前方是另外的站了。下车后,周围雾很大,只能看到附近已被收割了的稻田,根本看不得有山的影子。马路是东西走向,很容易就确定跨过马路向南沿着村村通走。阿混在前面带路,头像拨浪鼓似左右张望。前行不到100米,他向右一指,说:“山在哪边,我们下车早了”。大伙往右,穿过干稻田,沿着田埂,七拐八拐的在雾中穿行。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有山形的样子。我们确实下车早了,应该到下一个路口才下。


    8点半左右,我们从另一条村村通来到山脚下,寻路准备从一户农家旁边的小道上山。一大早叽叽喳喳的来了一伙身份不明的人,不免引起了女房主的注意,她端着早餐站在大门口外警觉地向我们张望。阿混带着大家埋头走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我走在最后,向女主人挥了挥手,她马上变得不好意思,流露出了少女特有羞涩,尽管她看起来已有60多岁了。


    刚转到屋后,就有人开始对人家树上的橘子下手了。上山不到半个小时,大伙就稀稀拉拉地开始脱衣服。我的棉衣差点没把我的包包拉链撑坏。保暖内衣短了一截,人一弯腰就走光,我只好殿后。当时我爱人给我买保暖内衣的时候,估计听信了销售大妈的建议:保暖内衣要买小一号的,贴身、贴心。殊不知她的柜台里大号的保暖内衣已经卖完了也不一定。阿拉开和青春百合都是第一次参加课题,我走在最后面也好,体现一下大哥的风范,谁叫我已经是第二次出走了呢!


    从山顶择路下山时,雾仍然很大,看山腰外面雾蒙蒙的,像是一汪水库。听到六度、茅台、阿混在前面讨论黄杨木,很惊讶、稀奇的样子。“哇,这么多”,“哇,这么大”,哇声一片,不知情的还以为山上的癞蛤蟆发情了。黄杨木是稀有、珍贵的树种吗?我不知道,反正还没有旁边的松树高大。


    下到半山腰,有一块巨石,着实令阿混兴奋了好一阵。这也难怪,一路上都是落叶、枯草,还真没有看到一块像样的山石。他和阿拉开立在石头上合影留念,大伙戏称阿混为“阿拉宝”。


    下了天马山,我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感觉阿混要带我们往右走,却被左前方远处的一棵大树吸引过去。竹海边光秃秃的一棵大树矗立在茫茫的晨雾中显得特别肃穆。途径一块草田,枯黄的水草顺风倒下,酷似一张金黄色的地毯。,阿混问大伙这草田里是否有水。我看草田上面是一块干涸的稻田,下面也是一块干涸的稻田,便说“草都黄了,肯定没有水”,便带头穿过去。六度、百合、阿拉开他们也跟了上来。阿拉开还躺下来,四脚朝天,尽情享受。快要穿过草田时,感到脚面冰凉,低头看时,喔,鞋面进水了。原来,靠近田埂,厚厚的枯草下有很深的积水。跟上来六度、百合、洋子这时也笑嘻嘻的直喊“鞋进水了”。


    穿过菜地,我们来到了竹林边的大树下。看地上的落叶,知道这是一棵枫树,阿混、六度、百合三人急不可耐地一起合抱大树,相当于阿混拥抱两个美女。我建议阿混脱下库腰带当尺子,量一下树围,便可以知道准确的树围大小。


    树旁还有一个神坛,上书“流芳居”,估计是当地居民祭祀树神或山神用的。


    离开枫树,我们向傅家大山进发。在竹海里穿梭,六度不时有惊奇发现。首先是一串“紫珠子”,像豌豆大小,晶莹莹的甚是好看。然后又发现一串“红珠子”,也像先前的紫珠子大小。六度说是“朱砂根”,叶子对称生长,很美,可治疗跌打损伤。过后我发现一串“白珠子”、一串“黄珠子”,都像豌豆大小,问六度,曰“不知名”。


    正在边走边看,前方阿拉开失足一跤扭了脚。我建议六度赶紧给他吃点朱砂根。为了安全起见,大伙劝阿混结束课题,打道回府。阿拉开稍事休息,咬咬牙要坚持走下去。佩服,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看他的登山杖已经弯曲变形,我顿时打消了购买登山杖的念头。我手上的临时登山木杖也蛮结实、很给力。


    爬到半山腰,有人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蜂巢,六度说可入药,她该不会是中医学院的吧,我想。后来了解到她是湘雅医学院的,难怪哦。


    我一直殿后,就听前面阿混和茅台在争论哪边是南的方向问题。两人确定的方向正好相反。只见阿混固执地坚持己见,带队决然地朝右走去,不理会茅台站在那里甚是孤单的感受。我赶到茅台跟前,拿出我的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指南针和茅台的比对了一下,和茅台的指南针结果正好相反,我的指南针方向和阿混的方向一致。茅台一脸茫然,口里连说“诡异”,悻悻地跟着大伙走。快到山顶,茅台兴奋地说,他的GPS又恢复正常了。


    山顶有一块被人砍伐的空地,大伙坐下休息。不知不觉已近11点半了,大家分享自带的干粮。


    下山的路明显好走些,有几段像是水沟路,铺满了落叶,六度带头蹲下,一腿曲,一腿直,溜着下去。


    在山脚下,有两个妇女挑柴,惊讶地问我们是干什么的,阿混说:“我们是来给省长看风水的”。哎,人家只是好奇地问问,又不图你什么,何苦欺骗她们呢。


    别了农妇,我们左转继续下山。有一道高坡,阿混先下,准备给大家照照摔跟头的照片。最后很是令他失望。我再下第二个坎时,听到前面有人说他,抬头看是山脚下用户人家,一个老人很兴奋地和前面的走友说着什么。忽然我脚下沙子一松,竟然整个人滚下了土砍,右侧髋关节压到一块石头上,疼痛异常。你看这阿混,只顾赶路,关键时候走开了,也不给我照张相,浪费了我多少表情,要知道,我已经几十年没有遇到这种摔法了。趁没人发现,赶紧爬起来赶上他们。


    山脚下这户人家,三间简易平房,外墙没有粉饰。老人一路配着我们,喃喃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傅家大山脚下,这一带叫做严家冲,屋主既不姓傅,也不姓严,而是姓黄。他老伴已走,女儿出嫁了,只剩一个人寡居于此,没有邻居。老房子在2007年被大雪压垮,此房是后建的。老人反复强调,房子是他自己建的,当地政府不管。


    门前一棵挂满果实的橙子树,早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去了。老人很是热情大方,招呼大家采摘,叮嘱说:“不是很甜,有点酸”。


    我们走了很远,我反复回头向老人挥手道别,他一直站在那里,向我们挥手,久久没有离去。


     




    12点半,我们来到了在严家冲的另一边山脚下。这里有许多房子,还有一栋新建的豪华别墅,和对面山脚下老黄的简易平房怎么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呢。


    正在找吃中饭的地方,来到一户人家。主人听说我们来自长沙,格外热情,让到屋里,又是端茶,又是送热水洗手洗脸,还提供地方上厕所。说实在,要是有一伙人到我家来,我肯定没能如此接待。在厨房里烤火了解到,主人姓欧阳,三代同堂,在省建筑公司上班,老人退休后回乡下老家建房安度晚年,儿子儿媳都在省城上班,经常回家陪老人,真羡慕他们,我可做不到,我父母在老家,可在千里之外。


     


    老人屋后的大山就是我们下一个行动目标----神龙山。辞别老人一家,天开始下起毛毛雨,我们依旧毅然上山。


    神龙山比前面两座山更难爬,很多地方像是连动物都没有走过。有的路段荆棘密布,得去下背包小心翼翼爬着过去。有时人爬过去了,帽子被挂在后面。


    途中不知谁说山上有葱,阿混过去看了说是藠子,采了一把。我去看了看,说不上什么,以前我们都管这玩意叫“山韭菜”。


    我最后一个到达山顶,他们已经在围着一块石碑在照相,我赶紧把头伸过去,我好不容易到了山顶,也要露露脸啊。


    这是一块三棱形的界碑,三面分别写着“宁乡 国务院 2008”、“望城 国务院 2008”、“岳麓 国务院 2008”。呵呵,走了这大半天,竟然还没走出长沙市岳麓区哦。


    记得2008年湖南发生最严重的冰灾,许多地方电力中断,交通瘫痪。只不知道这个界碑是在冰灾前立的还是冰灾后立的?不免感觉到它很孤独、凄凉。


     


    从界碑往下寻路下山,那里有路可走哦。大伙沿着陡峭的山坡,选择直线最短的路线,跌跌撞撞逃下山。一路上有许多枯死的竹木,用手一扶就断掉,我几次差点没失去平衡滚下去。真是朽木不可扶也。


     


    下山后,我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只有紧跟队伍走。天依然下着毛毛雨,大伙取出各自的雨具用上。走在弯弯曲曲、平平坦坦机耕路上,渐渐觉得凉意,纷纷加衣。路过一个村庄,有人家办喜事,不过已经在忙乎着收摊了,想讨杯喜酒也没机会了。


    到了良溅村,才第一次看到村的名字。


    走到良溅桥,桥面坑坑洼洼,还有积水,桥上立了一块牌子:“危桥”。阿混带头过去,在桥头边的村卫生所休整。厕所里洗手的自来水刺骨的冷。洋子带头叫停课题,得到多数人的支持。


    到长沙的中巴车来了,据说每天就两趟,只好往上挤。一路挤着到长沙。


    长沙河西交通枢纽过渡站人多车堵,不知道什么车次路过我住的小区。干脆走了,于是乎,我瞒着阿混他们,动员六度一起,打着伞,沿着马路,徒步回家(此处特别说明:六度从学校后门回她的寝室)。


     


     


    后记:这次出走,尽管天气不是最好,还摔了一跤,疼了好几天,但也很开心。回来和家人分享,反被老婆大人一顿数落,认了。可是我岳母娘却没我幸运,她下楼倒垃圾,老眼昏花,踏空了步,滚下楼梯,伤了腰,到医院折腾了好一番,拍片也没有看到明显的骨伤,就是腰疼,躺不下,起不来,吃不下,还想吐。目前有所好转,看来今年在饺子馆订的年夜饭恐怕她要却席了。我的出走报告为这事已经很迟了,可不能跨年度哦,不然年后见到阿混定会横遭飞腿。


     


    顺祝走友新年快乐,龙年吉祥

  • 任然118

    “她马上变得不好意思,流露出了少女特有羞涩,尽管她看起来已有60多岁了”

    蛔虫你好损,哈哈哈~~

    2012年1月24日
  • 岳麓山人

    老独,阿混的问题要反过来问,是这样:什么时候发情这么懒情?

    2012年1月22日
  • 独行叟

    “不知情的还以为山上的癞蛤蟆发情了。”

    咋的?阿混变成了发情的癞蛤蟆。

    2012年1月22日
  • 武林阿混

    细节描写很到位,只是有一件事的时间上有点误差。

     

    2012年1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