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
报名截止时,名单上只有4个人,包括我。但跟帖中至少有10个人表示要不远“万”里来赴当晚的哑剧,因为我宣布了这不算“邂逅”,没有跟帖的,还有电话里预约要参加哑剧的。
24日早上我一帆风顺地坐上了980,本打算小睡,却被新浪微博上韩寒三论引发的热议吸引住了,于是一路看手机直到密云鼓楼,下车时眼冒金星,看什么都是翻倍的。刚走过十字路口接到简中简电话,他在肯德基吃早餐。我没受诱惑,按原计划去了西单电器北侧路西的清真馆,不知因为那个名字太拗口还是我老年痴呆,我始终没有记住饭馆的名字,只记住我的食谱——一碗粥、两个素馅饼。革命也好,改良也好,暂时跟我还有些距离,趁着暴风雪还没来,我先享受一下我的早点,还有冬日的暖阳。
吃完早点到车站,看见简中简和一位娇小清丽的女士(或者女生?),我很正确地猜出她是“灰”,也很正确地猜出她是简夫人,只是没好意问她名字的含义,不会是灰姑娘的缩写吧。32路开门放人上车时,我们的第四位伙伴千柏杜现身了,刚才他一直在旁边等车,与我们距离不超过10米,但要到最后一刻才来搭话,好淡定啊,我喜欢这样的风格,嗯,这也正是我的风格。千柏杜在注册时夸大了自己的年龄,以至于我对这位80岁的老先生很是虚惊了一番,事实上他还不到50岁。
在车上一直跟简中简隔着一排座位聊天,为了不被人指责大声喧哗,我尽量让语调轻柔舒缓。聊得太投入以至于多坐了一站。
北庄到杨家堡这段路我们走得飞快,都把我走冒汗了,天气很暖和,路边的溪水都没有结冰,那水是从雾灵山流下来的。一辆班车迎面开过,过了一会,又从后面超过我们开往杨家堡方向,或许是杨家堡与北庄之间的区间车。
进山的路我搞错了,提前了1公里。路口靠墙坐着一位黄马甲,我以为要费一番口舌,不料他没都没扫我们一眼,只管晒太阳。为了回到正确的路上,我们在山前坡地上横切,小心躲开地上削尖的玉米茬子,玉米是跟果树套种的,果树光秃秃的既没果也没叶,让我去猜:苹果树?梨树?桃树?汗啊,只识其果,不识其树。
千柏杜一直若即若离的矜持着,跟我们三个拉开一段距离,似乎在独僻蹊径,又似乎在拍照,又似乎。。。我想起了南瓜叶第一次出走时产生的冷落感,差一点,我们就没能留住这位后来的出走达人。于是打算对千柏杜更主动热情一些,但又怕太不自然,所以迟迟没有采取什么套近乎的措施,后来,探路的环节到来了,注意力集中于路的问题,也就不去想人的问题了。
上次拦截我们又给我们指路的大妈没在,她的羊群也不知去向。上次与她相遇的那个小陡坎,没有出现我期待的冰瀑,天气太暖了。我们沿着左侧迂回,上升到更高一层的平面,再往前走,过了那座破屋,就看到了左转的岔路口,如果由此右转,我们将毫无悬念地沿上次的村道上升到北侧最近的垭口。但我在那一刻突然不太甘心如此平淡,于是我提议不右转,继续沿主沟前进,那条路本来是我上次的计划,被大妈好心地搅了。
我的提议,大家当然不反对,我还虚伪地保证说:“如果走不通,我们就折回来走老路。“我们没有折回来,雪地上始终有一双脚印在前面指引着我们,一直沿着沟走到尽头的垭口。沟里是数不清的梯田,层层推进到垭口下方几米处。但到了垭口,路迹却不再明显,没了雪,脚印也看不到 了,由此向下,似乎有点太陡,怀疑会有大壶。前程不太乐观,他们吃午饭的时候,我没心思吃饭,继续向下找路,直到又发现了脚印。是的,没错,下面还能走。这时手机振响,是12:30的闹铃,我按掉闹铃时,发现信号竟然满格。啃了一个饼,喝了几口水,我叫他们下来继教前进。简中简的一把水果刀留在了午餐处,我怀疑他是给下一次再来制造借口。
穿过一片松林之后,路况越发好转,岔路至少看见三条,西边两条,东边两条,西边那两条应该是通往北庄方向,如果上周我们反过来走,很可能会成功。
沿着沟走了一段,碰到一个大壶,落差约30米,坚硬的石英砂岩峭壁围成一个半圆,路由右侧迂回而下,宽度只容两脚并拢。对面也有一条小路,对这条相映成趣。
下了大壶,路就很平坦了。10分钟后看见了村庄,一个老大爷直愣愣地盯着我们看,我跟他搭话,得知这叫石门。这村可能没见过外人,我们遇到每个人,都是停下手里的活,直愣愣地看我们。村外是一个水库,冰结得很牢,石头砸下去,只在表面留下一个小坑。这段路上跟千柏杜终于聊上了,他对GPS地图很懂。
很快就要出山了,视野中出现了一大片村庄,还有京承高速。我们没有走到京承高速就直接左转,左边是一片黄土坡,层层梯田上刨了些树坑,在等春天把树栽下去。爬上坡顶,不料上面竟是一个”水库“,加上引号是因为这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水库,从地形上看,山坡顶部没有集水区域,水不是自然汇集而成,只能是水泵泵上来的,另外,也没有大坝,西侧和北侧两个缺口以水泥堤封住,另外,水面四周都是颜色浑浊发黑的细砂,看上去象是选矿场的尾矿。”水库“附近的山头都被大规模挖掘,一台挖掘机正在嘶鸣。后来从旅馆主人处得知,这是铁矿的选矿场。
绕过选矿场,向西下坡,就到了京承高速公路下方。桥墩上自由光诚的涂鸦依然簇新。
到达太师屯时,看看表,才14:30。千柏杜的GPS记录的路程为19KM。其他人还在路上,我们先找到了那家旅馆,叫聚龙春。标准间是70,50的两人间不是标准间,还有80的3人间,120的4人间,房间都很干净,有电视,暖气很足。那个4人间如果把那一溜沙发和大茶几去掉,再摆3张床绰绰有余。这个大房间将是我们晚上的活动室。
千柏杜没有参加晚上的哑剧,可能他还是有点怕生人,但他陪我们玩牌直到大部队开过来有人接班。第一批到达的是不吃饭、磨砂、老酷、艾丽斯、刘全,第二”批“是右尼,他一个人从黄土窝走来的,第三批是南瓜叶、独行叟、丽丽和牙医,他们到达时,我们已经转移到饭馆坐定了。
【开销】
北京-密云980往返:11.2元
密云-北庄:2.4元
太师屯-密云:2元
住宿:24元
晚餐:18元
早点:3.5元
合计:61.1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