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公交车真是没谱,说改就改,不知道是坐的人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公布的信息总是和实际情况差距很大。我7点28分到达昌平东关站,和刚到车站的小搓和长沙来的留留地下工作者见面般亮出胸牌后,小搓就一直电话询问昌32路的情况,一直到我们该来的人都到齐,昌32路依然没有任何音讯。好在大家的视力不错,很快发现从西边开过来的昌32路,蜂拥而前的激动场面估计让司机和售票员有些感动吧,不约而同几次给我们手势从对面车站等车,眼望着昌32路开过我们面前右拐了,去对面等车成了唯一的希望。
还好,昌32路准点到站,不知道突然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的人一下子把车门围得严严实实,我上车的时候只有最后一排两个空位置,但也被小女孩用书包占了,一个座位给了后上来的女士,另一个座位一直空的,车开了快一站地,空空的座位依然在周围站满人的注视下放着一个书包,后来大家的严正抗议,小姑娘挪开了书包,我坐上去,对小姑娘说“来人我就让”。坐下后,突然觉得我真的像别人和测试题里说的“是不是诚信的有些迂腐”“这种迂腐是在助长不良作法”,于是决定了这次不再迂腐,不再还给座位,但总是希望能有个老人或者孩子过来,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让座。挤的得满满当当的车厢一直都没有人走到后边来,所以,整个路程我都头不敢抬地到达我们地目的地望宝川站。
当地的村民还是比较淳朴,刚下车就告诉我们最近雨水多,山体松软,让我们注意安全。谢过他们,我们进入望宝川牌楼前行。阳光很好,天高云淡的感觉有些像初秋,树荫很少,下过雨的路面不湿滑也不泥泞,当然也没有尘土,所以走起路来刚刚好,就是有些晒,我们9人,6-7位打伞,6-7位戴帽子,闲闲散散边走边聊的感觉其实和这环境有些格格不入。这边的水果以栗子和核桃最多,上次我和出走社走的时候,栗子才开花,到处都是那种麻麻香味的黄色小花,现在已经蜕变成毛毛虫样一节节的洒落满地,代替的是小女孩饰品般绿色的小圆球,毛茸茸的挂满枝头,一个新词,很“萌”。核桃已经是成熟的样子,只是季节还没到。走过村子,尽头的庄稼地有两条路可以通行,选择大路的原因是小路孱孱的流水如同小溪,谁知道很快大路也成了小溪,告别了围栏围起来的核桃树林和玉米地,我们顺着路边的杂草和路中间的高地,踩着小撮趟水搬来石头搭的简易桥,爬上了附近的梯田,在梯田边的小路上歇息的时候,发现还是有人湿了鞋和裤子。
一路踩着水道,八卦着各样话题,就到了传说中的被小搓絮叨了无数次的出走社“第一界大会”地址(简称“一大会址”)。石头磊成的高高墙面,看不出上边什么样子,顺着山口看,像是个小山头。到了后却不上去,一字派开坐在后墙的石头上又开始摆起龙门阵。其实我也很喜欢听八卦话题,轻松而热闹,但我更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圣地”。看右尼(点击小搓名字的时候,有个曾用名是左樵,很怀疑他们俩是金庸小说中的名字)老师往前走,我也赶紧背上包跑上去。其实会址是个还在使用的破庙,看墙上的壁画,似乎是门神,凶煞煞地舞刀弄斧,有些像钟馗,但钟馗使剑不使斧子。右尼老师说当地人说是土地庙,怀疑是山神庙,怎么没用孙悟空的画像,他可是作过花果山的大王,而且还是齐天大圣,完全有资格镇住妖魔鬼怪的。敞开一面墙的山神庙面朝东方,远远重叠的山体如同它的围墙,山下的红房子民居如同院子里盛开的花朵,自然绿色的山谷就是院子了。门前的松树猜想可能是建庙之初栽种,现在已经满树如同龙鳞般沧桑。没有门的庙一样有对联,上联的前四个字分别是1,2,3,4个日字横排一到两行,然后是“安天下”,下联的前四个字分别是1,2,3,4个月字横排一到两行,然后是“定乾坤”,横批是“曲径通幽”。不知道是谁选的这个地方召开的出走社“第一次大会”,蛮懂风水的嘛。在我和右尼老师照完相的时候,八卦完的队友们才陆续上来。生僻的对联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但完全认识的人倒没有几个,只是那个横批,小搓说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那张纸,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其它的都已经没了颜色,而且破烂不堪,只有那张横批如同刚贴上般崭新。我在Google上查了一下这几个字的读音:“日 昍(音Xuan)晶 Hua(这个字没有定准,多数人发华音)安天下,月朋Jing 朤(音Lang通朗)定乾坤”,古代的日月是通用的,所以可以解读为“日明晶华安天下,月明晶朗定乾坤”。据说许多古老寺庙都有这幅对联,看来是借用了。学识渊博的给个学术解释吧?!
告别小庙,依然沿着水路,到达海子村,有的牌子上写的是“海字”,我怀疑这个名字与村口的一口发绿的池塘有关,小撮否认。海字村有个古庙,古庙的对门是村子里的戏楼子,可能是在原址上后建的,很新的样子,庙的名字是“九圣庙”,有人在问哪九圣的时候,我随口回答了一声“不就是站在这里的九圣么”。这句话估计得罪了这里神仙,我怀疑后来我们在山里迂回迷路,而且在公路上遇上不太厚道的卡车司机也和这个有关。
海字村口的那个绿色池塘,被人当作了休闲会所的海景,会所是日式的,干净整齐,一大堆的工作人员,看不见消费者,我们怯生生进去参观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同样是怯生生的,而且允许我们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过过瘾,去水边的帐篷下体会体会海景,而且很热情的让我们用了里边的卫生间,看来是见多识广的村民们平时不屑于进去,碰上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刘姥姥们他们的工作总算是有了人欣赏。
出了村子,村子外的树林里成了我们吃午饭的餐厅。树林里绿草如茵,还有泉水流过,大家依水在草地上铺开吃饭,尝了阿玉大姐自己烙的饼,吃了好友朋友从长沙邮寄的剁椒豆角,大家心满意足的去寻找九渡河。
还是沿着水路,不过水已经干了剩下的只有被水冲成一条条的沙子小道,看来北京沙化很严重。据说这边已经不让放羊,就是防止羊对草根伤得太厉害。经过栗子树林,穿过花生地,午后正是太阳最为炽烈的时候,看见农妇背着一麻袋的山核桃下山,山核桃可能是这里唯一额外的商业收入,据说晒干的4元/斤,刚才村口的平地上,就大片凉着这种山核桃,说是穿起来做手链,不可思议的是那么多手链都是谁带啊,这东西又不是消费品,估计一串也能戴好多年的吧。捡山核桃的人不少,所以山里原来的路也就不太明显,以致我们随着他们的脚印走了两次都因为不通而返回原地,后来从有箭头标志的地方才一直出山,其实山不太高,只是花岗岩的大石头夹杂在细碎的沙地上,有些滑而已。半山腰的一眼泉水下,三块平整直立的石头,用小撮的话说,不写字真是浪费了,跟前平整的细沙,可是比有的海边沙子细多了。
眼红大家打的泉水,我也把空水壶拿出来,接了一点泉水,尝了一口,一点都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般凉爽,随便手提瓶子下山,红色的运动水壶,让我有一种“弄潮儿独立涛头,手把红旗旗不湿”的自豪感,其实就几百米的山头快到了底。
大马路上等车,我们9人分坐在马路两边,路上过往的车辆都对我们侧目,不知道是通行的优越感还是同情我们大夏天在公路边晒太阳,几辆自觉比较拉风的摩托车风驰电掣而去,最后一辆在小撮拍照的时候居让还转过头来,大家都笑是摆Pose,我觉得似乎也是奇怪我们傍路而坐,羊群正好在我们坐的那块地吃草,小撮潜伏羊的叫声,很快就被羊群识破而不再当他为同胞。死等到5点多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拦了一辆大卡车,但发达地区的人心多数是用人民币做的,司机就是不理我们关于价格的询问而送我们到目的地后坐地要价,但一路上的欢乐却是被包车来得更多些。我们坐在车厢里欢声笑语,风吹着头发,毛巾遮着脸,活脱脱的就是逃荒的装扮,车后一串的小车,估计是在判断我们的身份,犹豫着要不要报警吧。路上身穿黄色吊带裙的漂亮女孩冲小撮打着手势,以为是小撮的粉丝,结果小撮说是特意安排的,还故意大声念了路边的金字招牌“炕头峪民俗村”。和大卡车司机讨价还价后去吃饭,又是一场“批评与自我表扬”的八卦会,原来这个就是他们的“哑剧”,害得我在准备为了表演讽刺谁的哑剧而纠结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