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日下午2:10,与流浪的牛坐上由高碑店至涞源的汽车,在易县龙里华遭遇堵车,晚7点半才到易县汽车站。恰逢涞源庙会,两人决定先随便逛逛。由牌楼往里走,街道中间背靠背摆了两排摊位,以卖服装居多,多数服装摊子上挂有“13元一件,不讲价”的牌子,由此我想到了前些天在电视里看到广州1元批发服装尾货的新闻,于是引发了与流浪的牛经济危机的大讨论。天色渐黑,多数摊主都在忙着收摊,街面上脏乱不堪,我俩转了一圈,在车站对面吃了碗削面,下榻东塔旅馆(两人四只眼睛外加一对眼镜,错看成了青塔,第二天早上才看出来),40元标间,还免费洗浴,自觉有些奢侈,违了出走社的社规,恐怕被南瓜叶知道批评一番,不过流浪的牛激动之余还是短信告知了南瓜叶,可当夜未接到南瓜叶的回信,我说可能是南瓜叶生咱气了吧,你们两小子太糟了!
Day1
早上不到五点半,接到南瓜叶电话,说已到汽车站,原订六点半集合时间提前了!我俩草草收拾了一下,在牌楼边与南瓜叶汇合,坐上张师傅的面包车(南瓜叶第一次到涞源也是包的张师傅的车),在一个县城边的一个早点铺与锻子、酋长、糖耳朵、白小妮四人见面,吃过早餐,乘车到甸坡,开始了第一天的出走。天公作美,日头一整天都在与我们捉着迷藏,一路凉风习习,夹杂着花草的清香,闭着眼深深呼吸一下,让人陶醉。爬过一个陡坡以后,路变得平缓起来,山不再是山,没有了盛气凌人的感觉,象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躺下来休息,曲线柔美舒服。放眼望去,满山遍野都是不知名的黄花,偶尔见到一两棵红色、蓝色的花朵,大家一路溜溜达达,有说有笑,没有一点出走的感觉,身心都得到了严重的放松。锻子对老牛的行军包很感兴趣,说自己的包在专卖店里打折后不到六百买的,问老牛的包一千几,答曰80(事后回家一问,才知是180),真让人眼镜大跌,引来一批订单。只有糖耳朵一个人被落在后面,蹲下来对着花花草草拍个不停,她的眼光独到,总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景致。有时落得太远,我怕把她丢了,谁知不经意间,她已经走在队伍的前面了。我说这主要是糖耳朵步子的频率快,而老牛认为是她的重量轻,以至于一路上问了好几遍糖耳朵的体重。远远看见一个人工建筑,南瓜叶说是山神庙,大家都很好奇,加快步伐上去一观,山神已去,神去庙空,里面成了行人的避风港,南瓜叶拿了石头去挡墙边被水冲出的缺口,众人帮忙,不知不觉都成了活雷锋。路过一个巨石平台,大家坐下来休息,白小妮则躺下,在以后的时间里,白小妮逢平石便躺,成了标准动作。吃过食物后,时间充裕,大家闲聊起来,话题自然转到往事,逝者已矣,亲历者泣血控诉,后生们侧耳倾听。
半小时后,大家出发,越往上走,感觉风越凉,问过南瓜叶,海拔已过两千米,酋长只穿了一件T恤,有些吃不消,穿上了南瓜叶的精典上衣。时不时乌云四合,下一阵子急雨,害得我一件雨披脱脱穿穿,正在抱怨,南瓜叶说你就别穿了,给老乡祈点雨吧,天气好久没下雨太旱了。快爬到利华尖时,看到了牛群,之后牛群伴随着我们直到开始下山。锻子带了单反,一路上由于光线不是太好,没有太多照相,很是遗憾。
开始下山,之前的休闲游变成了魔鬼暴走,三个小时的石子路,连滑带硌,让人苦不堪言,糖耳朵充分发挥了身轻如燕的优势,一人当先,早早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南瓜叶紧随其后,很快也没有踪迹。我和老牛好在带了登山杖,下山的路走起来容易些,锻子保护着白小妮和酋长走在最后,与我们隔了四五百米的距离。山脚下,我们发现了一个废弃的水晶洞,大家在此集合,捡了些各自中意的水晶石,收在包中,无形中又增加了重量。出了山,一路都是水泥路,酋长说是下山时脚下起了泡,疼得走路有点瘸,不想这时加快了脚步,竟然追上了糖耳朵,走在了第一梯队。下午5点40,结束了当天的出走,住宿在东团堡一个农家院落,据房主说此屋建于1945年。晚饭在另一家早点摊吃的,鸡蛋1块钱炒1个,豆腐6块钱1大碗,村里的消费就是低。南瓜叶、锻子、老牛还有我每人消费了一瓶啤酒,很爽。酒足饭饱后,南瓜叶与店主聊起了家常,谈起当地风土,简直是无所不知,比当地人还当地人。晚上老太太给我们烧了洗脚水,大家洗漱之后,九点多钟便睡了。
Day2
早上4点起床,坐上东团堡第一班车,到达涞源县城,酋长和锻子腿疼退出,坐上早6点多的火车返京。其余五人先参观了一下阁院寺,这座寺院始建于辽代,国家一级保护文物,寺内的飞狐大钟颇有特色,式样独特,声音浑厚。因涞源在辽代时为蔚州飞狐县,故取名为飞狐大钟。之后五人来到文兴塔,在拒马源头老牛说是在水边跺跺脚泉水就能冒着泡出来,结果跺了几次,也没有奇迹出现。水边一棵躺着的柳树引来白小妮的注意,爬上树干留念。
玩得差不多,坐上涞源至塔崖驿的班车,小河村口下车,顺着流水,进入山谷。进山之前见到长城小站的站长,他们开车带人来参观长城的。南瓜叶上前打过招呼后带众人进谷,行不多时,到达天桥村,问起村名来历,坐在树荫里乘凉的老人兴致勃勃地说起秦始皇的故事来。河道边上有个小庙引起了我的兴趣,爬下去一看,敬的是灶王,不知何故修在如此低洼之处。在拐脚处有一座小房,竟然将两棵柳树修在了屋内,树杆从屋顶伸出,顽强地生长着,看来不光是北京寸土寸金。在一位好心的村民指引下,我们顺着小路很快爬上了长城,今天天气晴好,可惜锻子退出了,不然他的单反又要忙伙了。糖耳朵和南瓜叶一如既往走在前面,体能之好让人折服。长城边上的空地上农民们见逢插针地种上了玉米、黄豆或是花生,我竟然在地头上发现了一瓶用过的除草剂。南瓜叶在一座城楼里看到了新城县人的留名,引得我和老牛去参观,“新城孟祥全,1977年”,我说这定是史家镇村的,那里姓孟的多,我老丈人就是那村,也是祥字辈的,结果引来众人一阵调笑。南瓜叶在一块农田里发现一片野菜,用了老牛的刀子摘了整整一塑料袋,说是拿来当晚餐。这段长城远观比较完整,走近了多处损坏严重,唯一一处城楼保存最好,但被牧羊人当成了羊圈。不似东边的乌龙沟,保存较完整,也没有当成羊圈事件,仅仅隔着一条沟谷,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五人过了六七个城楼,看到有下山的路,不远处有人家,众人决定由此下山。南瓜叶说长城小站的人说咱们今天也就是到达这里,看来不假。下山的路一直伴着流水,风景独好,相比野三坡之百里峡不知好上几倍,南瓜叶说老独最爱爬这种山谷了。谷中的村,名曰潘家铺,仅十几户人家,从一户人家门口路过,门边有狗,甚为友好,老牛伸手抚摸并与之合影,白小妮最为怕狗,在众人护送下急速穿过,过后还心有余悸。路过一个大壶,又险又高,虽然流水很小,但声音很大,不难想象水多时的壮观景象。南瓜叶带着大家小心转下来,下转时还教了我如何辩别道路,让我受益匪浅。接下来的路较为好走,糖耳朵走走停停,发现了不少好的景致,我和老牛、白小妮加快赶路,忽略了美景,等出了山,糖耳朵给我们看她的照片时,什么大白鲨、牛字石等,才觉实在可惜。快出山时,我听到有人说话,问起老牛、白小妮,都说有听到,环顾四周,没有人影,老牛说三人都得了癔症,白小妮觉得害怕,走在中间。我在前面大声问道:有人吗?不想立即有人答道:有人。令我大为惊讶,前面巨石拐弯处站起一女生,问起前面的路,距公路不远了,上得巨石,发现对面一个更大的巨石上有四五个年青人,在吃桑椹,招呼我们来吃,由于过于疲劳,三人都没有了吃的心情,休息了片段,继续走路。过了一个矿场,后面的南瓜叶、糖耳朵已然赶了上来,众人行不多时,来到了公路,路口有村名为侗川村。在路边商店5毛一根买了老北京的冰棍,还未曾吃便等来了班车,车上糖耳朵对冰棍赞不绝口,看来她已经溶入北京了。
回到家,百度了一下,那条沟名为唐子沟,想不明白,明明是唐子沟,可沟里仅有的村子为何是潘家铺,不是唐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