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放假很想出去多走两天,但因为单位要值班,南瓜叶和小撮的课题都无法参加。于是和老独约了,端午到他的耕园去清静两天。年龄渐长,在社里,可以对着装嫩的人越来越少了,老独便是其中难得的一位。
5日一早就赶去苹果园,参加豆瓣上一个品茶的活动,说是九点半集合,十点了,人还没到齐,禁不住想起出走社“到点就走,不等人”的规矩。
品茶的地方,在军庄附近的孟悟村。在苹果园乘961就直接就可以到,961在水闸附近堵了很久,我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看看车子好像还在原地没动,有些懊恼起来:还不如在家里待着清静,为躲清静,却先要经历这样一番热闹。
孟悟村,名字念着有些意思,孟子是这在这里了悟人生的么?也许早先是孟吴村,孟姓和吴姓两家人居住的村子,口语化之后被换了字也不可知。品茶的地方,在孟悟村生态园旁边一个小院子里,聚了一些茶友,品了两款野生茶,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有些新奇。
三点左右,茶友们拎着茶壶要到旁边的小山上继续品茶。我就先告辞了,乘了961在新桥大街换931去找老独。等车的时候,接到西山问明的电话,老独派他来南辛房接我了。上午时,老独就曾打电话给我说过,西山问明和西子也去耕园了,当时我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凑这个热闹。这个端午,躲清静,变成了凑热闹。
16:20,乘931到了南辛房,一下车,就看到,对面车站里坐着的西山问明,想起来,上次见他还是在2010年的年会上,那天晚上,他贡献了一支独唱。时间过得真快。
稍稍休息,就开始进山,穿过南辛房村,沿着公路一直上山。刚刚过去的五月,好多地方都在大旱,印象中北京也只是下了一场雨,村边的一个小池塘,蓄了些水,水面上开着几株睡莲,离那不远处,有一大块干裂的土地。
这是第三次走这条路了。还是认不太真切。经过1号、2号岗,路边的桑椹多起来,红的微酸,紫黑色的已很甜,我吃的很过瘾。经过3号岗,再往上没多远,就是上赵家台小路的入口,一些工人正在空地上休息,说是要恢复这里的植被。
上山的小路走了也就十多分钟,老独洪亮的声音在一片树叶子后面响起来,“老独!”我大声叫了两遍,“诶,来了,点火!做饭!”“呵呵!”“点火,就是迎接你的仪式!”又见到老独,很是开心,屋前还立着第一次见面的西子。
晚上老独给大家煮面条吃的。老独说,他在这儿要么吃面条,要么熬豆粥喝,想吃好的了就下山回家去吃。我问他瘦了没,他说倒没有,去年在黄石港放羊时,瘦了十斤,在这里整天待着没什么事,不累,也就没瘦。只是这些天一直感冒,有十天了,还没好,这里晚上还是凉,不知不觉就凉起来了,就感冒了。
席上还有西山问明妈妈包得粽子,是小时候吃过的那种家常粽子的味道,很香,很亲切。
饭毕,天还大亮着。四人坐在屋前,我请西山问明念诗来听,念的是我给老独带来的一本《宋诗选注》,西山和人争论时,略有些结巴,但并不明显。读诗的时候,没有了结巴,声音十分悠扬沉静,在山上干活的乡人,此时已下山了,周围并不闻人声,空山中,略有些鸟语,老独和西子低声聊着些诗话,我一边绣十字绣,一边听西山念着宋诗。宋诗虽不似唐诗般激荡,却多有冲淡闲和的趣味。他念到苏轼的一首《南堂》“扫地焚香闭阁眠,簟纹如水帐如烟。客来梦觉知何处,挂起西窗浪接天。”我只听着,略听懂了一些,于是请西山又念了一遍。
最近十分迷恋蒋勋,想起前一阵看过蒋勋的一个视频:“一个读诗的下午”。听到西山念此诗,方体会到蒋勋的意思,看诗和读诗到底是不一样的。
老独说,他更喜欢唐诗和宋词,特别喜欢陆游那首脍炙人口的钗头凤,“黄滕酒,红酥手。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说着,他兴致盎然地大声朗诵起来“错、错错”……后来,又说起对联,说到他十分喜欢的一副对联,“明月高悬,反转罗盘,察地理;红莲出水,倒提朱笔,点天文。”真是好联。(不知我记得准不准,请老独审查)据说,上联刚出来的时候,是绝对儿呢~~
说到这儿,我也出了个绝对儿,我想了好久问了好多人都没找到下联的(请看西子的报告)~~呵呵~~
这个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有一种身子呈浅绿色、三角形,嘴不是很长的小蚊子,在我的胳膊、腿上种下很多小红包。起初不觉得怎样,过了一天痒起来,越挠越痒,直到三四天后把包挠破了,才会好些。老独说,那是小咬儿。
这天晚上,有小老鼠爬到我的露在睡袋外面的手臂上了,有些凉凉的感觉,醒了一下,意识到是老鼠时,忙把胳膊收到睡袋里面。第二天早上,老独说,老鼠还把我带来的一小盒点心都吃光了。
第二天,是六号,放假的最后一天,本想还从南辛房下山,早点回家。老独怕我一个人走不安全,要去送我,我不想老独太辛苦,就和西山一起从潭柘寺下山了。路上倒也顺利,只是在阳坡园村——
我和西山一前一后走在柏油路的右侧,正走的起劲,忽然看到前面不到两米处,一条蛇正在路边的草丛里立着个身子,吐着半个信子,我刚看到时,定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蛇,猛地向后一跳,那蛇感到有动静,也定了一下,掉转过头,赤溜一下,钻回草丛了。
过后,我问西山,你刚才也看到那蛇么,他说看到了,你跳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还吓唬我说,看那蛇的样子和颜色,像是有毒的。我说,还好你也看到了,要不,等过一阵,我就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看到蛇了。想起前不久燕京发的一个报告里说“前面趴着一条蛇,吓得我掉头就跑”,我也差不多算是掉头就跑吧,以前老独说他在北京郊区看到过蛇,我还不信呢,这回是真的相信了。现在想起来,那蛇大概有一米五左右长,身子深绿色的,有些褐色、黑色的条形花纹,可能正是要趁中午的时光,出来晒晒太阳的,就被我扰了。想想,在山野间也走了几年了,都不曾遇到蛇,却在这个还有人居住的小村的柏油路边上,碰到一条不算小的蛇。是不是因为这个村子也有老鼠呢,老独那里会不会也有蛇~~想想也怪吓人的。
出了阳坡村,遇到个村民,指给我们下山到潭柘寺的小路,省了许多功夫。约11:15,坐上了931,回家。
因为没有开题,也不曾报名参加西山的课题,故将这篇小文发于此栏目下。
分享蒋勋的两个视频:
a. 再不出走就老了: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g1MDYyNDY0.html
b. 一个读诗的下午: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jA0NDQ2MjM2.html
几张片片:
顺便记下些数据:
地铁建国门站=》地铁苹果园站,45~50分钟。
931苹果园地铁=》南辛房,约45分钟。
从931南辛房站上山到赵家台,耕园,约1小时40分钟。
地铁建国门站=》地铁苹果园站,45~50分钟。
931苹果园地铁=》南辛房,约45分钟。
从931南辛房站上山到赵家台,耕园,约1小时4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