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路一直是对的，虽然我们怀疑着

小撮 2011年6月08日

【进程】

我们确实没有磨叽，平时一贯动作迟缓的史奴比，在我的逼迫下也一溜小跑着追上了先走一步的我。我们象往常一样坐上了5：40的13号线，向往常一样于6：15抵达东直门，却遇到了以往没有的980长队。第一次没有提前，而是准时于计划的6：30由东直门启程。上高速前几站进站的拥堵，让我对8：00之前到达密云大剧院丧失了信心，不料我们下车的时间竟然是7：53。但这并不能改变我们乘不上61路的结果，先到的好友告诉我们，61路已经严重满员，两个前往黑龙潭的团伙将车挤得水泄不通。我们决定先去吃早点，等候问道，然后包车。

包车的过程就不细述了，最终我们包下的那辆车是两周前去东白莲峪包过的那一辆，采取的方法说起来不太光彩，软硬兼施，软磨硬泡，谈判还没结束就先坐进去了，逼得小伙子没脾气，只好半推半就接受了我们的开价。

10：00 车停在响水峪村头。我先去买水，村头那个破旧的小卖部前，老板和几个村民正在搓麻，为了保证老板接待我的同时不影响牌局的进程，zodiac自告奋通替他摸牌，据说手气不错，摸了一手好牌。

沿着公路向东，再向北拐一个弯，就进了计划中的山谷，山谷的主体被一个水库占据，那个大坝8年前我上去过。现在它的两端都被一道墙封上，墙上有门，东边的门上了锁，西边的则有一个人把守，门里面有一条水泥路沿水库西岸向北延伸，尽头可以看见几座小楼，看来这座水库已沦为某私人会所。看门的人很倨傲地拒绝了我们借道上山的请求，懒得跟我们多说半个字。我们很识趣地躲开了他，继续沿公路前进，打算穿过隧道去西驼古，然后由西陀古北侧的那条沟翻山到我们的目的地。

这个变通的计划刚一开头就终结了，因为我们很快就在公路东侧山坡上发现了一条迂回向北进沟的牧道，这样我们就不必大老远地绕道西驼古了。这条路并不沿着水库东岸进最初计划的那条沟，而是拐进水库东侧的一条支沟，我期待通过这条路，翻过山顶可以抵达计划中的点1。然而最终我们并没有到达点1，我们所走的这条路与点1之间隔着一个高耸入云的尖利山峰。这条路在沟里几度中被灌木或乱石扰乱，让我多次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甚至动过在山里过夜的念头，幸运地是，每次信心动摇之后，越过灌木丛向前稍微走一段，路就会再次出现。

这条沟其实一直有人工修筑的石坝和废弃的梯田，山头上还看得见残破的烽火台，或许这就是当年的士兵上岗的必经之路。

登上山脊之后有一段迷惑，视野中的地形无论如何不能与地图相匹配，而手机的GPS软件也不给力，无法在地图上定位，因此我无法确认脚下那条下降的路线会不会把我们引回水库，造成一个鬼打墙的事故，直到硬着头皮下降到一条东西向山脊上，看到了东侧锥子一样刺向天空的山峰，才恍然明白我们的位置。我们并没有那么惨，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在看不见天空的在沟里走错了方向，我们的路一直是对的。脚下的这条东西向山脊就是京冀省界，向北下沟，就进入了滦平。

此后，路再没有让我迷惑。灌木渐渐向两侧退去，山谷两侧的岩石由石灰岩过渡到砂岩。从一个废弃的石灰窑开始，路变成了机耕道。

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村庄只有几户人家，因为过节的缘故，人丁忽然兴旺起来，男女老少俱全，房前聚着几个村民在闲聊，其中一个大哥对听说我们是从响水峪出发的，很表亲切地自我介绍说他就住在响水峪。与我们不同的是，他是从响水峪开车到密云，再经古北口、巴克什营、马营子绕了近百公里回到老家的，而我们的行程不到10公里。这个村子叫石劈缝，属于西沟行政村，这是一个小伙子告诉我的，这个自然村的名字从一个不到20岁的年青人村里说出来，是不太常见的，这意味着石劈缝这个地名很有生命力、很有知名度，村民以此为豪。

不久我们就明白了石壁缝这个地名的来历。那些垂直节理异常发育的石头，仿佛被锋利的刀刃凌空劈开而未倒下的劈柴，一根根、一片片、一丛丛，在山顶竖着，就象在操场上站得笔直听教导主任训话的中学生。路旁还立着一块立面十分平滑的石头，远远看去似乎是人工打磨过的碑材，让我们忍不住想在上面写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