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速不得,欲缓不能   

  • 糖耳朵 2011年5月18日
    蜷缩在车座上,一动不敢动;身边挤满了人,空气混浊闷热;2个小时的摇晃,极力压制住胃部的抽搐,终于到达苹果园地铁站时,已是满身满头大汗,几乎等同于这一天爬山过程的出汗量。左顾右盼没有看到课题组的面孔,不再等,走进地铁站。下台阶,左膝盖酸痛(这是多年以前一次高强度负重穿越留下的纪念),一个趔趄几近摔倒,无意识的扶住走在身边的一个人。连声致歉,发现自己是抓住了一个帅哥,尽管此时的我蓬头垢面灰头土脸还有汗的酸臭,他身旁的靓妹仍予我怒目横眉,凌厉几乎要将我砸倒在地。

    这一天,真的很累。

    南瓜叶开题,光看到1800m的上升,就已经让我退却放弃。后又看到南瓜叶的回复说如此的高度分解在若干小时的时间里,于是给自己打足气报了名,还抓来当时出差在上海的缎子。

    爬升,其实从一下车就开始。坡度不小距离不短的水泥路把我们带到妙境农场,便戛然而止。猜想这里的人们要借这一片妙天福地的灵气,打造一个奇妙美妙的开心农场,人工湖水榭亭阁仿木水泥栈道,都已具规模·,此时,工程还在继续。

    一行人似乎只把这一段当做热身,谈笑风生地、不计其数地,轻松行进。

    终于山道盘旋,持续上升,没有平缓。因为对高度的畏惧,即使提前攒足了底气,也丝毫不敢轻视。我处于中间位置;前面是是好友、缎子和小硕几员猛将,爬到连理石前,见不到他们的踪影。南阳-布衣是新注册的嘉宾,第一次出走,南瓜叶一直在后面不远陪伴他,一路上,南瓜叶怎样调节调整呼吸和节奏的指导不时飘进耳朵的耳朵,又有事先“分配好体力控制好速度”的叮嘱,所以这1200m的连续爬升,稳稳的,不急不缓的完成。

    这种情况下提高速度几乎不可能;清水尖作为完成2/3高度的标杆,众人又有一鼓作气到达那里的愿望,歇息的次数和长度都尽可能减少和缩短,因此时间的节点,几乎和课题的预计完全吻合。12:00到达清水尖。

    午餐。

    间隙,听到南瓜叶说:腿发软。

    似乎还不曾有过这样的记忆。

    继续上路。全程1800m的爬升大部分已经完成,心理轻松许多,但是路程一点都不轻松。盘桓于山脊上,起起伏伏,还有偶尔的陡峭攀爬,强度比之于上午,丝毫未减;由于回城末班公交车的时间限定,速度更不得慢缓。

    一路上,不时还有娇艳的杜鹃花在一片青翠中跳跃而出。她们好像是山里人家初初长成的二八女子,只是远远的,怯怯的,躲躲闪闪的打量着我们。和她们一起的还有她们的堂姐妹照白杜鹃(也称小花杜鹃、白镜子等),更是文静秀气。途径一片草甸,惊见春天里竟也有如此的重抹油彩:背风坡面,成片的落叶松林,新出的松针,真真的青翠欲滴;而那迎风的斜坡上,硬朗的灌木露出他们深褐色的脊背,筋骨暴突,颤巍巍的草梗还没没舍得脱下穿了一冬的黄旧棉袄,。一阵风过来,打得我几乎站立不住,索性扔掉背包躺倒在地,顿时,那带有质朴泥土味道的温暖传遍全身,踏实,厚重。舍不得起身,但却由不得性子。

    抓髻山。缎子和好友登顶,频频叫我上去。我却不愿离开那一株杜鹃花,就在路旁。细细打量她们透明的粉嫩的面颊,和她们轻轻地对话,踮起脚,让她们轻柔的花蕊花瓣拂过我沾满灰尘沾满汗渍的脸,仿佛这一天的辛苦,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轻松和惬意。

    等到南瓜叶、南阳布衣、小硕过来,他们似乎再没力气登爬那20米。各自做些补充,又继续余下不短的路程。

    连接山路的,是一段因为失修正在渐渐残破的京西古道。那些平整的石板,圆滑的石头,静卧在那里,看房倒墙坍,人去畜离,连那山野的风雪雨霁,都生疏了。

    在那班可以算是矿工下班通勤车的公交车上找到座位,的确很幸运。稍稍来迟的南瓜叶和南阳布衣好友(不知是否还有缎子和小硕)选择等待半小时以后的末班车,课题就此结束。

    几经辗转到家。整理洗涮之后,似乎并没有倒头大睡的欲望,那些疲惫酸痛困乏好像都淡去。于是沏了茶,坐在流进房间的淡淡月光中,回想回味这一天;伴着悦耳的轻吟浅唱,细细地,享受那一刻,全身心的清和静……

     

    2011-5-18
  • 独行叟
    我第一次爬清水尖时,差点把小命丢掉。
    2011年5月22日
  • 瑶佩
    出走之苦和出走之乐总是相伴而生,为了那短暂的与大自然交融的快乐而承受一路艰辛,这是出走人的宿命。
    2011年5月19日
  • 南阳一布衣
    好体力,好文笔,好心态。
    2011年5月19日
  • 岳麓山人
    情景交融真美文。
    2011年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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