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了。
距离上周的出行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本想趁记忆最新鲜的时候把那些收获和感动都记录下来,无奈我缺被莫名的感冒发热折磨了这些天。但是,在这些烧的糊涂日日夜夜里,那些走过的路和见过的笑容,是真的一点也没有褪色,反而因我一遍遍的回想而愈发清晰。
上周六晚上结束工作的我带着积蓄了好几天的兴奋和冲动扎到soso家,又带着激动和期待做好了我独一无二的胸卡,甚至带着迫不及待要爆发的小宇宙设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出走的种种。好不容易在两点睡着的我没等四点半的闹钟想,就如僵尸般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开始做我处女行的准备工作,并且全程充满激情,丝毫没有困意。
赶了第一班地铁的我们比计划中早了一点到达集合地,可是缺发现大家已经基本上到齐了,我看见了翡翠,红蚂蚁,袁儿,右尼,穿山癸。这些人,我至今还记得见到ta们的第一眼 。
在右尼和穿山癸的带领下我们开始了真正的旅程。我们走过了右尼讲解中残败的圈门戏楼,干涸的门头沟,斑驳的过街桥,尘土飞扬的羊肠小道 ,于一处有阴凉的新房屋前停留喝水,右尼就地取材用地上的树枝给老独弯了个鱼钩。小诗的感冒和失眠让soso和我很是担心。在向山里进发的路程中穿山癸和袁儿在前,我和soso小诗紧随其后,翡翠按照自己的节奏前进,右尼则带着稍显费力的红蚂蚁断后。
我记得,穿山癸指向前方的手,拓下张飞脚印的拱门,我卡下玉照的牧羊犬,我们手脚并用顺延而上的天梯,一望无际荒芜的土路,养眼的满山绿色,孤独而倔强的小风车,红光满面气喘吁吁期待遇到幸福平地的翡翠,窃窃私语的貌似姐妹俩,那棵横出一枝的树,以及在树下与我们相遇的树墩和树须。
队伍逐渐拉长,我们走过了鬼斧神工的蹄窝, 扎有指向红布条的荆棘,起伏蜿蜒貌似没有尽头的山路,埋没在从草中的石阶,布满碎石的崖壁,崭新的柏油路,以及最后一段通完耕园的山路。
记忆中右尼说在独自探路中失踪的历史老师任铁生,遇到滑坡时穿山癸有力的大手,袁儿那让我口水三千的长腿,过荆棘时遇到的全副武装的糖耳朵,下山时扎了鸡血的红蚂蚁和袁儿受过伤的膝盖,soso用四格拍下的飞奔的我,大家担心喝不到疙瘩汤而商量添水加料的集思广益,我们扯开嗓门呼唤而未闻其声的的老独,集体觅食而被我们避之不及的蜜蜂,久违了的柴火烟味儿,还有充满浓郁乡土气息的粪味儿,都被大脑自动做了背景虚化,使得这些主体更加清晰,明亮,生动。然后,穿过老独的手工栅栏,
我们到了,
我们到了出走社的家,耕园。
到了耕园的我有一种踏实而放松的感觉,这是初次出走的我第一次有那样的感觉,它应该被定位成什么呢,是依靠,我想。我们跟着右尼进了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小菜和稀饭。右尼说老独从另一条路去接我们了,心里顿时很感动,他早上比我们稍早出发回耕园,给我们烧水煮疙瘩汤,打点一切然后又回头接我们,他的心里全是社友。
soso跟我说过很多次老独的传奇故事,让我对他有无数种猜测和设想,从过年时soso进山那次起我就一直想亲眼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甘于寂寞,退回原始的方式与自然相处。因为虽然我常构想纯粹不插电的田园生活,却也是懦弱地离不开人和机器,所以这个能让构想不单单是构想,而是身体力行地把它变成现实的人,对我而言有非同于一般的意义和吸引。等老独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时候,顿时成为了娘子军们拥呼合影的焦点。我想合影并不是最重要且最终的目的,靠近老独,感受他对社友们的关心和爱才是我们的原动力。
老独是那种,站在你面前不需要言语,你就会信任他,亲近他的人,是我们的家人。
掏东西的时候我们惊悚地发现穿山癸居然背了十几听啤酒准备晚上跟老独一醉方休!十几听啤酒加肉加咸菜还能面不改色健步如飞。。穿山癸在我眼中的形象顿时更加伟岸了!~我们休息了一阵儿等人员齐全了就开动了。袁儿的红烧肉真的是很好吃,半夜的火工果真不同;我们吃了穿山癸的驴肉和辣的过瘾的咸菜,翡翠和红蚂蚁的牛肉,soso的小西红柿,还有老独产销一条龙的萝卜!开心的是疙瘩汤大家都喝了好多碗,而且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吃了两轮之后我的肚子饱满得不太好看而且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我只好沮丧又不甘心地打消了开始第三轮的念头。
水足饭饱,我们聊了天照了相,看了葱留了言,我凑了把热闹掺和了有关长生的话题,其实也是真心地觉得,对于拥有这么多爱的我们来说,生命真的太短暂了,所以也衷心地希望所有的社友都能像红蚂蚁说的那样拥有精彩而快乐的生活,丰富生命的密度。
穿山癸留下跟老独不醉不归,糖耳朵更享受一个人的旅程。而跟老独告了别之后右尼带我们从另一条路开始归途,他开路,树墩断后。一路上给我印象最深的事有两件。
一件是走在空旷大山里的我感受到了整个身体前所未有的舒展和内心的无限畅快,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生活太久的我觉得自己日渐庸俗和迟钝,生活看似充实忙碌实则麻木困惑,我害怕自己会渐渐失去当初的梦想和血性,接受这种平庸理智没有激情的生活,接受僵尸般的自己。而在空旷道路上走路就像一次抽丝剥茧的过程,减轻了生命的负重,让我重新充满轻装上路。我嚣张地横走在大马路中间,学郭德纲喊一声:都是我的!
另一件,就是右尼一路上贴心加细心的带领。他说以前老独走山的时候,不知道路就打头阵,知道路就断后,而现在,为我们探路的变成了他;他告诉我们路边野花的名字和花期,他告诉我们路边石头的名字和用途;他在每一个拐弯等着后面的人,他提醒大家有不好走的路;他指给我们之前走过的路,告诉我说要自己学着记路。我见到了一块碎成两半且带有层次的石头,跟右尼相约下次碰头石头对上了才是自己人!我可得带对了石头!
在跨过一个狭缝的时候右尼说这缝隙很深,有一两百米,我们顿时有些害怕,而不知情的翡翠很轻松地跳了过来,还回头望了一下。人就是这样,不知不畏,而经历过再回头看,就像白岩松说的:回望的道路总是惊心动魄。
走完了漫漫柏油路我们到了一个废村,残败的院墙,满地的落叶,唯一的一户人家还在坚守往日的烟火;废弃的石磨,构思奇巧的阡陌小道,给来人想象小村往日的热闹提供了素材。我们在牌匾被盗的娘娘庙遇见了当年从阳坡园嫁出去的村民,在她们眼里的小村,定是要比我们眼中的要色彩斑斓的多。在右尼的介绍下我们参观了村子,时间的关系不能采摘,右尼开玩笑说这是他的私心。
我们看了拔地而起的元宝石,右尼说带我去摸一下,实话说看见陡坡有些害怕,但心想来都来了别留遗憾,于是在右尼的指导下英勇地,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摸到石头我才发现没人给我照相!顿时有一种寂寞感啊。。当然,最后是右尼两步爬了上来把我勇猛的瞬间定格了下来~而且有他在前面我才敢下去,不然我就得哭了。。
在坡下的废井前右尼和树墩树须决定和我们一起走潭柘寺一线,兴奋!我们路过了整齐的药地又断断续续穿越了一些柏油路就到了人山人海的潭柘寺景区,原本预计要等很久的公车几十分钟就到了苹果园,一路上右尼又给我们普及了诸多科普知识,然后我们告别,分手。
在地铁换线的时候居然又碰到了原本已经分手的袁儿!缘分!快到家的时候收到右尼的确认短信,真是一路负责到底,温暖。
这次出走让我身心双重减负,而且很久没感受过这么原始而单纯的愉悦和快乐了。
老独,右尼,穿山癸,树墩树须,糖耳朵,翡翠和红蚂蚁,soso小诗和我,我相信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正如soso所说,我们一定还会再回耕园,再会老独,再回家喝疙瘩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