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
为了当天早上多睡半小时,在史奴比的劝说下,我提前一晚启程,借宿岳母家。给住在附近的sun打电话,约他明早结伴同行,不料他已经搬家到广安门一带。为了出走,他连家都搬了?!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周六6:00,我吃过岳母煮的饺子,出门。昨晚的风已经停了。6:30到达广安门内917车站,与南瓜叶、sun碰面,6:42上车,一觉睡到张坊。同车还有六里桥上车的一路他乡,他今天召集了十几个人去走十人站。他说:“我们打车,不跟你们挤45路。”
45路来了,我们的人齐了,上车出发,带着一路他乡友情赞助的红牛。
车开得很肉,比平时多花了20分钟到终点。
走了10分钟,我们就被一个带红袖章的村妇拦截了。“不准上山!”“只走公路也不行!”“没带火也不行!”除非到村公所登记,得到村委会的许可。旁边一个男的解释道,前些天房山区有爬山的被人“弄死”了,禁止上山也是为了我们安全着想。
真是体帖入微啊。禁止和限制总是打着“为你们好”的幌子。
这些年冬天之所以钟情于房山,并不是房山多么山青水秀,无非是图个清静,没有北部区县常见的围追堵截,而现在,随着布朗运动向南扩展,这儿终于纳入了坚壁清野的联防体系。
游击战被迫开始。我们不再争辩,撤退,佯装去村公所登记。峰回路转,一旦脱离她的视线,便是我们的天下。公路西侧有小路,上山是很容易的。
明明知道红袖章即使看见了也不会追赶,但这一段急促的上升还是伴随着亡命天涯的心态,大气不敢出,低调再低调,仿佛稍有疏忽,全村群众就会呐喊着冲上山来。
直到钻入一片松林,山脚下的房子变成火柴盒,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而浑身已被汗水浸透。
鉴于北侧有一道大沟将山坡截断,无法按原计划前往沙地一带考察,于是,路线修改,沿一条横切小路向南绕着山转悠,走哪儿算哪儿。
与事先规划好路线、起点、节点、终点都明确的走法相比,这种无规划路线,随机应变、灵机一动的即兴走法很是自由散漫,很是“脱口秀”,很是“爵士乐”。不知道脚下这条路会经过哪里,会有多长,但一点都不恐慌,视野中一直有熟识的地标:公路、村庄、喀杈山、三合塔、佛爷殿、举行募捐仪式的空地、 喀杈古道。。。。除了脚下的路是生的,整座山都很熟,走到哪儿都门儿清,不想走了,随时可以下山。
岔路很多,每一条岔路都为下一次出走提供了借口,最近几次出走,我的口袋里已经装了一大堆借口,这次收获的借口尤其多,甚至多过棉芯装在塑料袋里的黑枣。
黑枣是此行另一个意外。发现它的地点就在今年举行募捐的旧址。梯田里一棵棵多是黑枣树,满树结结实实的都是果子,风干着,与地上的羊粪蛋相映成趣。
在此我要忏悔对一棵黑枣树犯下的恶行:在拉扯一根树枝以便摘枣时用力过猛,将其连根折断。由于品种太好——肉多核小,杀鸡取卵的悲剧曾一再对那棵树发生,我撅下的树枝是该树硕果仅存的最后一根结果子的树枝,此后,那棵树只剩一个树干和了了几根枯枝了。
恶有恶报,因为吃的黑枣太多,我很快就感觉肚子难受,持续两天之久。
离开黑枣园,沿喀嚓古道下降,顺便视察一下当初留下的岩画。很不幸,两组言情内容的字画遭到的风雨侵蚀最严重,看来是天妒有情人啊。
走完喀嚓古道,向右一横切,又是陌生路线。路在荒草间依稀出没,三合塔的秃顶随着山势变化忽隐忽现,仿佛一只帆船在风浪中起伏。一小段准攀岩之后,我们登上三合塔脚下和缓的平台,又见柿子树、梯田,这里我们曾来过多次,都是从三合庄车站出发走上来的,这次,从另一个方向到达,体验完全陌生,我楞是没有认出来,以致没有意识到我们该下山了。
继续横切的结果将是离公路越来越远,这一点很快就被发现了,我们止步的地方是一个沟脑,两个洞,一个被改造成羊圈,另一个底部是水潭,沿沟向外望去,看见了铁路和车站,我们知道,已经错过了下山的最佳地点,继续横切下去,可能会到达留言垭口,那就意味着我们今天回不了城了。
回撤,找到了一条下山的路线。绕过山头,就看见了熟悉的下山路,下沟,可以直通三合庄车站。然而,还有一条向左横切的路,貌似也可迂回下降,南瓜叶极力推荐,于是,最后一个探路的机会我们也没有放过。
果然,这条路也可以下山,而且比我们所熟知的那一条还是成熟,山脚下有两个穿黄马甲的防火员在路口值守,足以证明这一点。
【开销】
广安门-张坊917路:5.6元
张坊-龙仙宫45路:1.6元
三合庄-张坊45路:1.2元
张坊-岳各庄桥东917路快车:6.4元
合计:14.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