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迟到,只是11路来得有点早,刚到8:00它就来了,此时史奴比和静走正横穿马路去对面买包子,行香子则正从马路斜对面穿过来,我建议她不必着急,让另外四位先走,我们等下一辆。
下一辆10分钟之后启程,很空,开得也很快,抵达白羊沟时,几乎追上前一辆,我们下车,先遣队只比我们超前100米。天气不太理想,地面以上约200米空中有明显的浮尘,远处山头都雾蒙蒙。气温很高,据说最高温度将超过30度,坐车时看到窗外很多行人穿短袖,当然,也有穿毛衣的,都是出门时没看天气预报。我们穿着的外套很快就显得不合时宜,我走了10米便脱下外套装进包里,里面秋衣秋裤没办法脱掉,只好忍着。
在关于“择校”所反映的教育公平与公民自由问题的讨论中,我们不知不觉走过今年元旦潜入的沟口,围墙依然坚固,大门上写着某某出租车公司生态基地的字样。路左侧的河滩和坡地也被承包了,外围拉着栅栏,山坡上横着一条盘山路,河滩上种了些树苗,我们悄悄从栅栏的缺口钻进去,打算借道,却被开车巡视的主人发现,驱逐出来。沿着公路继续向前,路边渠里有了点水流,我们停下来洗了把脸,阿斯和mosha灌了两瓶水,以备不测,因为今天水的消耗会超过预期。
10:50 计划中的A点也被一道大门封住,门内传出凶暴的狗叫声,招惹它的是几个把车停在门口出来透气的游人。我们趁机蹑手蹑脚翻过门房左侧的矮坝,进了沟。这里已经被圈地,但还没有开始大兴土木。那条狗是这片禁地唯一的看守。我们疾步前进,远远把它抛在后面。
上泥洼村早已成为历史,但通往那片废墟的机耕道仍畅通无阻。过了村子,有一小段路灌木渐增,但不妨碍认路和行进,然后,又翻然悔悟似地退去了,路况也恢复成驮道,在谷底梯田一侧的坡上延伸。·午餐时分,我们在梯田边缘一棵没有叶子的大树下停下来,想象着树荫,吃了点东西。大家的水都不太足了,所以我建议修改路线,放弃计划的D-E-F路段,直取禾子涧,在那里补水,然后去长峪城,这个建议象人大会议一样的一致通过。水危机解除了,可以放心地欣赏一下风景,其实风景还是不错的,新绿一缕缕地从枯黄的背景中浮现出来,粉色的桃花成片地涂抹在山头上,闲逛逛说象落满了粉色的雪,我联想到的是抹在脸上的雪花膏,而且抹得不均匀。闲逛逛建议我以此为报告题目以吸引眼球,我很赞同。
饭后的路,沿一道梁鼻子迂回上升,很顺利抵达垭口C点,垭口另一侧还是一幅荒芜的景象。路也更为平坦通畅。路侧面的坡很陡,下面深深的沟底盘旋着那条公路,与我们脚下的这条路遥遥地呼应,并不太久的以前,公路所在之处还是一条时时暴涨的溪流,我们所走的这条路是为了躲避流水而开辟的,如今,随着溪流的消失,路也正渐渐离去。我们不会再走这条路了,因为A点的主人马上就要进驻,而路的另一端,也被占领,那是一大片山间的平台,别墅,水泥路,草坪,大块平整的田地,搭起整齐划一的大棚,农民们在忙碌着,从车上卸下一坨坨用铁丝编成的网状结构,摆放到大棚下面。在地头巡视的监工模样的人对我们的突然到来有些吃惊,在简单询问之后,他的随从用手机向某处通报有若干游客从后山翻山过来,准予通行。在告别之际,他说这是一个百合育种基地,不准拍照,另外,这一带山上有野猪,很危险。我知道后面一句是为了吓唬以后可能的不速之客。经过大门时,与保安搭讪了两句,门卫室里有三四个保安,都穿着白色的制服,远远看去,有点象海军军服。
14:20 下山便是禾子涧村,很普通一村子,勉强建了个券门冒充古迹。在小卖部补充了饮料,并打听了班车的情况,开往昌平的33路末班将于17:30出发。至此,穿山癸在计划后面的跟帖得以证实,我们也坚定了当天回城的决心。禾子涧到长峪城的路好得一塌糊涂,简直是寸草不生。只是过风口时帽子差点被刮飞。到达禾子涧恰好是计划的16:00,我都被自己掐算得如此准确震惊了。
在16:30班车到来之前,我怂恿伙伴们去参观了长峪城城门、关帝庙等古迹,我则在村公所旁边与一等车的青年聊了几句,他戴着墨镜,侧面看有点像撒贝宁,手持一串念珠,迈方步,虽然穿着入时,却给人以长袍马被褂的幻觉。他是某国学社的员工(老板?),为组织一个夏令营,来长峪城踩点,昨天来的,住了一夜。从他口中,得知长峪城目前食宿的行情,一顿晚餐30元,一顿早点5元,住宿15元。
车如约而至,很挤,从这里出发,车将开往禾子涧,回程将不再经过长峪城。不久,我们乘33路再次回到禾子涧,在等待开车时刻的半小时里,史奴比、MOSHA、静走一直在与长得很像我社社友山鹰的售票员探讨刷卡的技术问题,那位东北口音的售票员不是一般的糊涂。
回程中,33路开得飞快,一路超车,这段旅程对惯于晕车的静走来说是一场恶梦,但在昌平下车之后,她仍然坚称自己没事,又精神抖擞地继续赶路,前往四惠会见老同学,连我们在昌平的聚餐也没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