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冒着气泡的可乐冲开了杯口的塞子,又渗透了装杯子的书包,造成了一场灾难,我狼狈不堪,不得不打道回府,换下被污染的西装上衣、罩裤、秋裤,下午在北大排练用的谱子,本打算随身带去,也被洇湿,不得不留给史奴比,委托她给晾干。
蹭静走的车到海淀公园。由东门入园。东门外小广场是去年冬天被赶出会所的守望教会露天礼拜的地方。
进门是一片草坪,草仍然很稀疏,黄绿参半。计划中的集合地点草坪东南角被封闭了,似乎在搞什么工程。于是集合地点改到了东北角。这里刚刚搭起一个临时的舞台,音响设备正在调试,是海淀区在搞一个OK比赛。不过,我们更愿意把它想象成是为我们的今天的聚会而准备的。
人陆续到齐,我盘腿席地而坐,把两组光盘往面前一摆,很象是卖盗版光盘的,我也很期待有城管过来执法,来给我们的聚会增加一些小花絮,可惜发光盘的过程太短,几分钟后,有资格领取的人就领完了,小花絮终究是没有发生。
鬼道和chenyi都带了风筝,chenyi还带了老婆孩子及老丈人,但刚开始几乎没有风,他们的风筝起不来。zodiac的毽子吸引了一拨人,围成一小圈一起玩。剩下的人坐在草地上三三两两的聊天,genghong则是看一本张爱玲的小说《海上花》,据说是模仿红楼梦的笔调写的,张爱玲的书,我只看过一本《色戒》,很多年以前,远在同名电影拍摄之前,那是一本小说集,都是中短篇,我没勇气看长篇小说。
孤鸿向我讲了她周六参加的“小朋友聊天会”,这次有个迟到几分钟的人没有被执法,只因他带了很多好吃的。这周主聊的是铅笔经济学社的李子旸和陈青蓝。铅笔社的那帮家伙都有点走极端,是市场万能论者,几乎反对一切“政府”行为,甚至包括公立教育,主张一切由市场作主,由自发秩序自我调节,反对对“自然”的人为干预。我认为,人类社会本身就是自然的产物,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政府”这个事物,也是自然演变出来的,并非只有市场是自然,而政府不是自然,市场不能解决人类面临的一切难题,政府也不能,两者有各自的边界,可以互补。要防止政府权力的滥用,也要防止市场权力的恶性扩张。
当对我们这种放任自流、一盘散沙式的活动方式颇为不满,一再主张发起一个共同的活动来凝聚人气。杀人的倡议响应者不少,却由于OK比赛粉墨开场而作罢,后来的时间,选手参差不齐的歌声一直不绝于耳。最终确定的群体活动是解套游戏。规则是:众人先手拉手形成一个圈,每个人要记住自己左右相邻的人,然后松开手,打乱队形向中心靠拢,然后迅速按原来的相邻关系就地拉手,形成复杂的索套,要求游戏者发挥集体的智慧,尽快地想办法把套解开,复原初始的圆圈。一个不复杂,参与性强,又不太消耗体力的小游戏,玩起来也很有趣。但掌握了要领之后,越玩越觉得简单,又没有对抗性,不久便兴味索然,复归各自为政的状态。
借着刚刚增强的风势,chenyi的风筝放了起来。玩毽子的人比刚才有所增长,我也凑了进去,踢得最好的是zodiac和施雄,能玩出各种花样,我踢得最臭,只是脸皮比较厚,所以坚持玩下去。
临近中午,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之下,我没有回家 ,与9位社友共进午餐。大家为了照顾我下午排练,同意到北大艺园餐厅吃饭。我本打算叫史奴比也过来一起吃,顺便把谱子给我送过来,不料她已经自己做了午饭,我只好厚着脸皮请她等会专程给我送一下谱子。
午餐快吃完的时候,史奴比打车到北大西南门,把谱子送了过来,不但换了新的文件夹,早上打湿的谱子都用电熨斗熨平了,做得如此周到,让俺没法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