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对于我而言,出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几场大雪后的这个晴朗的周六,说服自己要走动走动,即便听到有三四级风的天气预报。
起床很早出门还是晚了些,不过晚得很巧,正好赶上了南瓜叶乘的那趟车。见面知道,计划六人的队伍,最终紧缩到四人。兴寿车站会齐米格,准时准点开始了一天的路程。
初冬的早晨,天,湛蓝;树,微动。引水渠两旁的坡岸仍被白雪覆盖。路上处处是雪水凝成的小冰摊,晶莹的冰面布满一道道浅浅的裂纹,勾画出无数富有想象力的图案;之间还镶嵌着还不及染黄的树叶,清晰的纹路,丰盈的身躯,饱和的颜色,无不在显示在这一季的春夏已经吸足天地精华。阳光调皮地掀起白色棉被的边角,那些憋闷已久的草枝树叶纷纷伸出脑袋,还不忘挂条毛茸茸白霜围巾。
脚下,泥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松动,也渐渐变得泥泞。眼见着几个人的裤腿上泥点越来越密,鞋底粘满了树叶黄土,变得有些沉重。四个人的步伐没有一丝减缓。40公里。自己向来对于数字没有概念,作个简单的除法,也知道每小时5公里的速度,也要走8个小时,而且是没有停歇的,中间的午饭和休息时间是要单算。因此,这一天并不轻松。
阳光的温度在升高,南瓜叶他们都说已经完全不冷。而包裹最为严实的我,依然手脚冰凉,尤其是手指头,没有知觉。途中自己停下来喝水,因为手指头麻木,竟无法拉动包的拉链,只能作罢。说给他们听,米格建议我应该羊肉当归什么的补血补气,我想要是那样,我可能真的沸腾喷血。
一路的村庄行人并不间断,但找一个地方喝热汤面,却是徒劳之想。中午时分,在一公家大门口,风餐露饮。在帮助下,终于取出包里的水瓶,几口热水下肚,方感到一些热和气。
旧伤隐隐作梗,退堂鼓隐隐作响。南瓜叶和闲逛逛只是说沿途随时都有公交回城里。那么继续吧!!
午后的阳光明媚,晚来的风开始捣乱,身体仍能感觉到温煦。引水渠里波光粼粼,辨不出水面是静止或是流动;一簇簇绿色的垂柳,骄傲的向岸这边的杨树摇头摆尾,嬉笑那些在风中飘落的叶子。是啊,这一条杨树护卫的滨河小路树叶满道。如果不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这个季节里,空中飘曳的片片树叶一定在金色阳光里熠熠发光,它们一定愿意在我们扬起的面颊上摊开的手掌上停留片刻,带着欢喜向我们告别,然后在我们的脚下,用沙沙的歌喉欢唱一曲歌谣,婴儿般地投向大地母亲的怀抱。
树干的影子在拉长,整齐有序。前进的速度没有减慢,那些许的不适竟不知不觉地消失。目的地太舟坞也是这样不知不觉地迎到跟前,在西沉金黄的夕阳里。看看时间,竟完全和计划一致,17:00。
公交车上,咬一口烫嘴的烤白薯,糯香软甜,带出一份快乐,因课题的出色完成;带出心底的一份感激,为同行的人;带出一份欣慰,为今天的坚持。
这就是那幸福的滋味么,不多,淡淡的,就那么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