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果子·沟   

  • 木头奇奇 2009年8月03日
     

    8·1 果子·沟

    ——记上口-松树沟-车岭-碓臼峪穿越

     

        建军节这天,我参加了出走社.小撮开题的上口-松树沟-车岭-碓臼峪穿越。活动属性为穿越/暴走,徒步里程18公里,累计上升600,活动强度对我来讲很适合。受到好友的忽悠,我报名参加了。

        活动的集合地点是在昌平新世纪车站(路东),集合时间是早晨八点。但实际我和好友约好640在德胜门坐上345快车,在昌平南大街下。头八点钟在新世纪站赶上了一趟刚刚驶来的昌平55路,同车的有鬼道、缎子、问道,共五人。除了我,车上的人基本都坐定了。好友说,别着急!北环市场会下去好多人。

        昌平55(白浮-上口村线),途经:昌平商业街—新世纪—西街物美—鼓楼东街—东环北路—妇幼保健院—北环市场…长陵园—胡庄—七孔桥—德陵村—永陵村—景陵村—长陵—献陵村—庆陵村—裕陵村—碓石口—麻峪房—碓臼峪—下口村—大岭沟。终点是上口村,也是我们此行徒步的起点。

        好友说,55路每隔20分钟一趟。我们头八点钟上的车,约一个小时到上口。路上好友和邻座的大妈聊天,她说她们老俩在下口村买了个小院子,住了十几年,生活打理得很好,这里很清静。840,车子开到了下口村,车上的人都下了车,我们在健身广场上休息,等下一趟车的小撮他们。车子掉头,开回昌平。

        村口有个老乡在买李子,个儿不大,但看着很新鲜。我和好友买了五斤,分给大家吃。缎子没吃早饭,在小卖店里买了馒头和榨菜在啃。果然20分钟后下一趟车开了过来,一同下车的是小撮、史奴比(MM)、静走(MM)、宏森和奶酪人。

    今天按照行程安排,我们会经过松树沟村(延庆)、车岭村(延庆),进沟,中午在溪边午餐。下午四点半左右下到碓臼峪村,乘55路(碓臼峪支线)返回昌平。

    等乘第二趟车来的小撮他们下车已经910分了,比原计划从上口村出发的时间稍晚了一些。我们相互寒暄了几句后就出来发。沿村子里的小路我们向北走,不时有小狗跟随,好友开心的称它们是“小肉狗”。穿过村子,我们重新回到公路上。这条很平整的柏油路是昌赤路的一段,是从昌平经延庆到河北赤峰的一段盘山公路。这条路路况很好,但山高路陡,有很多连续转弯,路上时常可以看到警示路牌。我们每走几步就会有骑着自行车的骑手,从我们身边艰难的骑过,可见这段路的坡度有多大。

    大约走了20分钟,我们从一段连续转弯的坡边向左下了柏油路,进了一条山谷。这是通向松树沟的入口,刚进去的一段两边是开山取石的料场,山路是碎石压碾成的,比较难走,又有缓坡。没走多久就能看到高架桥上“和谐号”车头带着的列车驶过,我回想起这便是大秦铁路。

    大秦铁路自山西省大同市至河北省秦皇岛市,纵贯山西、河北、北京、天津,全长653公里,是中国西煤东运的主要通道之一。经营货物运输是中国西煤东运的主要通道(北通道)之一。

    这时史奴比、缎子拿出相机来拍拍照照,我则不见风景的紧跟前队走,这会儿队伍自然而然的接开了距离。我被一处溪边的野花吸引了,于是唤他们来看。这时大路开始收缩成一条能容一辆农用车通过的泥土小路(也称机耕道)。


    路边的山、石、野花和蝴蝶出现在眼前。在出发前就听小撮讲,松树沟-车岭及其北部的几个村庄都位于花岗岩风化形成的残丘地带,地形和缓,村庄出没在小巧玲珑的丘陵和稀疏得当的松柏之间,一派祥和的景象。果然如此!开头的这段路走下来,让人心旷神怡。

    据说这些巨石是90年代发生大洪灾,突发的山洪水把巨石冲下来的。野花出现的最多的是石竹、角蒿、沙参、山野豌豆、铁线莲、旋覆菊、老鹳草、黄花菜、婆婆纳,还有少见的一把伞南星和桔梗。有野花就有蝴蝶为他们传粉,这里多彩多姿的蝴蝶也不少。但奇怪的是很少见到蜜蜂在采蜜,真可惜了这一片片的野花。可能是高山路远,一路走了我们没发现有养蜂人。

    进山谷,走在玉米地旁的土路上,在一个叉口处我们向右拐,来到松树沟村。走到村口的树荫下我们乘凉,休息了一会儿。小撮说松树沟村因为村旁的一片松树而得名,有一条叫“暖马路”(暖水面到马岭)的水泥路通过村子。和村口的老乡聊天,他们说向下走不远,还有个小庙,我们于是也去看看。没认出小庙,我先看到庙前粗大的松树了。挂着红牌,被一根两层楼高的水泥柱支撑着,柱子的上半部还有裂缝。小庙不大,像间小屋子,面阔三间,有窗、有框、无门,里面停着一口空棺材。好友对用料很感兴趣,还进去查看了一番。

    离开小庙,我们回到村口。路上一群打牌的老乡告诉我们对面山上有一个洞,早年间他们把粮食和缸藏在里面,躲避日本鬼子。从上口开始一路尾随我们的老头对此产生了兴趣,就此我们把他甩开了。

    告别松树沟村我们走在水泥路上,坡路时而陡时而缓。但开心的是我们有果子吃,先是分吃在上口村买的李子。鬼道牙不好,吃了一个不敢再吃了。经过一片栗子树,栗子还没有熟。山路拐了个弯,我们远远的看见一棵红果子树,走近一看是沙果。我们看是散种的就摘了几颗,便顺着下坡路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见鬼道他们没跟上来便停下来等。一会儿,开心的鬼道和史奴比捧着一塑料袋的沙果回来了。我们一路吃一路笑,总结出来的经验是,越红的地方很可能营养更丰富,虫子和我们一样,也喜欢往这里钻。

    又走了一段,小撮向水泥路下左侧指,说这就是赵隐士家。据小撮讲,赵隐士是从清河毛纺厂退休的,几年前用几千块钱买下了这个小院。小院里没通电,但通电话,老赵打算进城弄一套太阳能发电设备,解决照明问题。

        我们再往前走是缓缓的下坡路,很快就到了另一个村子——车岭村。大家都说车岭村人很有品味,因为村口就是一片花坛,开着各式各样常见的花。车岭村沿着坡,高低错落着外观整洁的家舍。沿着倾斜向上的小街,穿村而过,村子最高处是一道分水岭。每家每户门前种有不同的大丽花、波丝菊、“胭脂花”等等。而且房子修得很简朴,院子很干净。

    在村子的最高处有一处泉眼,叫西X,被村里盖上了水泥房子保护起来。西X下面有一户独门独户的小院很别致。被我们的好奇心打动了,在中午时分敲开了主人家的门。从院内院外和屋子里的装饰不难发现主人是搞艺术的,小院只有他们老夫妇俩住。院门的对联用甲骨文写道“户对林全美,门无车马声”。屋内挂满了小幅油画和蝴蝶标本。告别小院时,主人还邀我们一起合影。小撮和好友打满了水,我们告别了主人翻山进沟。

        这会儿已经一点多了,小撮提醒大家比计划中晚了许多,要抓紧时间了。后半程的路不再有村庄,也没有随处可见的野果子。经过一片低矮的高梁地,在车岭村最后一户人家前经过,我们正式进沟。

        沿着沟,时左时右的小路走了一阵。在一片梯地处没有了路,小撮向下找,鬼道向上探。不一会儿,小撮喊下面有路了,我们跟着好友挨个继续往下走,在密林里我们和鬼道汇合了。接下来基本上是在密林里走,探路的成份增加了。虽然有路,有人走过,但两旁都是盘旋的树枝,常会被刮蹭到。我后来在跳石头的时候就被枯树枝打伤了右眼,现在还有些肿痛,但不影响视力。最后我们在“湖边”一块有弧度的岩石上落坐,午餐。

        由于我们比计划的时间晚了,所以午餐的时间很短。我吃了早晨好友在昌平买的麦多牛肉饼。其他人也多吃的小撮买的牛肉饼,我在溪水边把另一兜李子洗干净分给大家。饭后,小撮和史奴比还救了一只被蜻蜒赶下水的花蝴蝶。可惜的是捞上来一看,蝴蝶的一条腿被蜻蜒吃了,只剩下三条腿,在挣扎。

        饭后,我们继续出发。我见后面的路将继续沿着沟的密林里行走,便把相机收在包里。一段小路之后,我们又遇到一处约七、八米高的倾斜巨石,斜坡下是一潭积水。巨石很陡,几乎没法攀爬着下去。小撮他们先下去试探。随后缎子也滑下去,踩在水坑里。好友也滑了下去,宏森和问道从巨石陡峭的一面爬了下去,只剩下我和静走。我先给背包套上防雨罩,丢了下去。静走打定主意要沿陡坡爬下去,我穿的登山鞋底子厚、鞋面防水,早想好像滑滑梯一样的滑下去。之前身体还受支配,在滑到一半的时候,身体不自然的就向左侧的水潭倾,两腿叉开寻找支撑点,但还是弄一屁股湿。我就势起来,膝盖狠狠的磕在岩石上,眼镜也被打湿了。缓了一会儿,才被拉上岸。这会儿,大家正在“营救”静走呢。我只能边抖着身上的水,边观望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点着静走,看她伸出又收回去的腿,真为她着急。看她满头是汗也帮不上什么忙。宏森个子高,踮着脚,试图托着静走的腿迈向下一个坎,但她死活不肯迈出这一步。这让我想起在车上看的一段小故事——“信任”,戴军新书《食色男女》中的一篇。说的是去看一部形体剧,讲的是一对夫妇从孩子分娩,到平安出生,蹒跚学步,生病,长大,包括父母感情危险,争吵加剧。最后一部分讲的是年轻母亲要求年轻父亲站在高平上向后倒,她去接住他。父亲断然拒绝,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父亲拂袖而去,母亲痛苦地坐倒在地,泪流满面。看到这儿,有很多人不懂。其实娓娓道来的主题是“信任”。所不同的是男女之间的信任,和队友之间的信任。但信任在心存恐怖的情况下是很难做到的,换了是我也很难。最后还是信任让静走很轻松的化解了困难。

        接下来的路时而沿沟里走、跳石头,时而沿沟边的密林小路行走。刚受过伤,鞋底踩过水坑,我对腿下的路有种不信任感,尤其是踩在倾斜的大石头上。表面干燥的石头还好,踩在有青苔或潮湿、倾斜的石头上,我总怕来个大劈叉或磕了腿。宁愿深一腿浅一腿的走在碎石上。

        在我取水瓶的工夫,大伙走出了我的视线,我连忙追赶。在沟里跳石头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人影。但一着急被从侧面扫射的树枝打伤了右眼,当时不敢睁睛了,缓了一阵才好些。鬼道示意我右边有路,我才勉强看清路,追上大伙。

        在蒿草里又走了一阵儿,我们听到清晰的火车驶过的声音,想必是快要走出去了,更加快了脚步。但脚下的杂草也更多了,不时还有坎,我走得小心翼翼的,部伍间隔相对较密集。很快我们看见前方有两根巨大的桥墩子,头顶上是铁路桥。再走近点,我们发现桥墩里是空心的,还有几个方方正正的小洞,鬼道说那是鸽子窝,史奴比说那是雨天用来排水的。很快我们就出山,走上了大路。路边一块石墩上,白底黑字写着“边墙子路,6。一段通向碓臼峪村,新修的漫长的柏油路开始了,它既是我盼望的,又是痛苦的。

        后来我了解到,这条叫“边墙子路”的柏油路全长6公里,是碓臼峪到边墙子的标准公路,属昌平区长陵镇。路面宽6,局部路面宽82008年底开始修建。小撮他们上回来时还是石子铺路,没有这么平整。


        开头的一公里,由于刚走出沟我们都走得很轻松,前队是小撮、宏森、问道和好友,我追着他们走。但很快我的脚底板就有了感觉,总觉得脚不是自己的,像两只楔子,膝盖和小腿带动着一双沉重的包袱在行走。而从5公里至3.5公里是最艰难的,虽然是柏油路,但基本是上坡,我和史奴比走在后面,猫着腰,显得很艰难。我一个标柱一个标柱的数着,转移注意力,转过一个弯看到一座新修的城关。到这儿还有两公里的路,再往下都是徒坡,水泥路。我为了给脚底和被鞋帮捆绑着的脚踝减轻点压力,拿出了登山杖拄着。路上很清楚的听到远方在打雷,很闷的那种,每隔几分钟就有一声。我想加快脚步但没有办法,只能努力把步子迈得更大一些。雨滴偶尔落在额头上,但移动着,不构成威胁。不知不觉的我们看到了头一家农家院,才发现快走出去了。再往前走,是一个正要修建的日式小别墅。屋顶上有一排旋转的排风扇,不知谁解释道,那是排风扇,养鸡场都有,到达一定温度自动开启。鬼道指着别墅楼说,那不就是养鸡场吗,哈哈~~

        再拐个弯,就都是招待食宿的农家院。贴着碓臼峪公园的墙边,我们走上了公路。这会儿雨下起来了,我们紧跑两步躲进小卖店里。小卖店里的过道间站了不少人,外面雨声哗哗的,下得很密,史奴比、静走和缎子还没下来。我把背包给好友,打伞出去迎他们。没走多远,就见他们打着伞,缎子穿着雨衣走了过来。我示意大家都在小卖店躲雨。这阵雨起初下得很大,后来淅淅沥沥的。好友说他们下来的时候,车刚开走一辆,间隔20分钟一辆。由于我们打着伞,在露天凉棚下等车。坐在凉棚下太困了,我几乎睡着了。一会儿55路驶来,车子掉头停在跟前。我们上车基本都有坐,我、史奴比、静走、鬼道、缎子挤在最后一排,问道和宏森坐在机器盖子上。上车前,雨就不下了,开着车窗小风凉飕飕的。一会儿,我有了睡意,见缎子也睡着了,把挨着的车窗关上。后来经过哪些站也不知道,在进昌平县城后,我迷迷瞪瞪的醒来。车上的人渐渐少了,车在税务局前停下,我们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我们步行返回南大街去坐车,路过KFC上了个厕所。小撮、史奴比、静走他们开车回城。我、好友、鬼道、缎子和奶酪人坐着空荡荡的345回德胜门。上高速后一路向南,雨仍哗哗的下。过了回龙观,我们发现同向最内侧的车道有四车追尾,等候交警来处理。下着雨,车仍然开得很快。七点半多345开回了总站。我、缎子和奶酪人一同去坐地铁,好友找地去吃饭。我们分手在地铁站。

     

     

    出走名单:

    我、小撮、史奴比、问道、好友、静走、宏森、奶酪人、缎子、鬼道。

     

    出走词典:

    昌平位于北京城的北部,属山区。区内的老峪沟距北京约110公里,海拔1200;老君堂距北京50公里,海拔500;上口村距北京58公里,海拔570

    机耕道原意是农田中专供拖拉机进出耕作的通道,本社借指没有沥青或水泥路面,坡度较大,不适于一般汽车行驶,主要供拖拉机、推土机、坦克等大马力机械通行的山区砂土道路。

  • 问道
    不知道膝盖好了没有,那一下够惊险的!
    2009年8月0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