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路的一段插曲   

  • 稻城 2009年5月08日

    在浏览某才情博客的时候,一篇关于山阴路的文字映入眼帘。三十年代的山阴路,至今风貌如旧,宛如山花映发的城市版,勾起心田一段世说新语:
    三年前,我路过沪上,特意在虹口轻轨站下车,为了瞻仰“汝南周”的门第书香。先转完鲁迅公园,并在园中建筑保留完好的小餐馆吃了酒,惠而不费,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同婆娑树影下江南下午的味道一道咀嚼,果然人生乐事。幽幽的人影穿插在肃穆的湖光甬路上,那是北方汰埋已久的民族风格。后来又去博物馆二楼郁达夫像下留了个影,便循着班班里弄造访了鲁迅故居,恍然隔世的环境下,左右的邻里照旧晒着素白的衣裳在高台。
    当我拐出街角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电影似的小事儿,却能让人萦怀多年:在鳞次栉比的破旧洋房的檐前窗下,我才知道这一条淹在大上海不起眼的窄马路,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山阴路。阳光很足,意境又好,所以打算徒步出去再说。这时,我发现前面静静的便道一角,一帮男人在围剿一个外乡人,来不及反映是非,黑影已经埋没了胳膊下的弱者,我忽然下意识地抢步迎上前去,去问他们动手的原因,仓促之下,那几个人也懵了,没想到半路会杀出程咬金,他们一边手忙脚乱,一边顾不上对付我,只有一个40上下的南方脸气恼地警告我——
    “我们是公安局的,你在妨害公务!”
    太意外了,便衣与良民,都是为着维护正义,我心在退缩着,眼在审慎地关注他麻利地从裤腰掏出铐子,忙不迭操作起来。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走为上”,本能的一闪念划过我脑海,我知道他们稳住局面下一个目标将会是我。和着他们行动的节拍,我果断的缓缓退回街口。回头看了一眼,马路中心他们的袍泽又抓获了一个白衣少年,从容拐到北四川路,赶紧搭了一辆强生计程车,融入黄昏的车流里。
    到了晚上,我坐在起伏的客轮中,望着黄浦江无边的波浪和两岸挑灯的绵延码头,穿过吴淞口,向着普陀山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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