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948,十个人坐上小面包。天气出奇地好,初冬的阳光照耀着道路两旁的田野和树木,柿子树有的挂满了果子,有的只余枝头的三两个,但都火红得让人惊艳。我的心也跟着暖洋洋的飞翔起来。
杏黄:暗恋桃花源
才到村口我就喜欢上了这村子,砖墙上还残留着旧时的标语,错落有致的几间屋子散落在山腰的平地上,院子里的柿子树很高大,沉甸甸的果实坠弯了枝头,三只护家的狗冲着陌生的我们吠叫,几十只羊在圈里安静地享受阳光。村中唯一的住户许大哥夫妇热情地招呼我们,聊天,叙旧,指路,送别,一直把我们送到路口还恋恋不舍。我回头看他们两人在树下跟我们挥手道别,就想起兴安岭森林里看守驯鹿的鄂温克大哥,我也说过有机会要再去看他的,可是一别多年。幸亏杏黄就在房山,只要有时间和心情,我便能来住上一晚。
不掩门与朝阳洞:只缘生在此山中
阿混给那垭口上的石门起了两待用的名字,我觉得还是“不掩门”好,果然他最终也挑了这名。他登高挥毫奋笔疾书,橙色的上衣与灰褐相间的岩石以及黑色的字迹相映成辉。那时是午后,想象黄昏时分,倘若夕阳的光芒洒落其上,何等壮美。
朝阳洞去得不容易,许大哥所说几乎无人再走的小路之外,还有两处断崖,其中一处我选错路线,舍弃现成的小径而误入歧路,手拙腿笨四肢并用还有大家帮忙才爬了上去。待到见着那洞穴,惊叹之余便是羡慕,这回想的是月圆之夜,崖上静坐,举杯对影。
虹螺三险:一夫当关
我的恐高症又犯了,很多年没有走这样险要的地方,梵净山登顶前几乎垂直的山崖,华山绝壁上狭窄的长空栈道,墨脱难以记数的塌方和吊桥,忘记了是怎样走过来的。两股战战贴在崖壁之上不能动弹,不敢看脚下,心惊胆战地说害怕,很希望有什么能救了自己。大家七嘴八舌给我出主意,磨蹭了好一会才很勉强地爬了下去。我总是太好强了,这种时刻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需要帮助,作为全队唯一的女性又是新人,一路的确得到许多照顾。
天梯分为两段,前半段露天,后半段穿崖壁而过,十个人先走完前半段,全都聚在后半段的入口处,才敢逐一进入,以免被走在前半段的人不小心踢下的石头击中。整个天梯狭窄陡峭,应了那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古话。
下山的时候膝盖的伤又开始痛,走得有点儿心烦,慢吞吞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右脚踩在一块倾斜的石头上滑空,还没弄清状况,只觉左脚踝一阵巨痛,啪的一声坐到了地上。
我把脚给扭伤了。爬山这些年来,头一次受伤,如果扭了脚也算受伤的话。所幸还能走动,很狼狈地瘸着腿下了山。看样子岁月不饶人我得补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