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6、7日早上7:00分,这次出走,从开始就有坎坷,先是人多,出发站就上满了,沿途小站奇多,遇见三五个上车的,司机、售票员先盘问去哪,然后苦口婆心的动员车上的站客移动移动,耗时费力,下站依就如此。然后听见汽车的声音有些异样,然后一会儿车停下,戒台寺路口开始修车。漫长的二十分钟,车再次起动。
8:54分,河北庄。9:52分,停车即闻到强烈的羊臊气,然后看见“北京市云岭养殖基地”。阴云散去,露出淡淡的蓝天。
走进沟里,隔几十米长度就是一个堆垒得非常整齐的谷坝,有高有低,有一、二米宽,也有七、八米宽,算下来得有几十上百个, 地上长着矮矮的草棵子,偶尔有一株不大的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荒废尚不太久, 50年、100年、200年、400年…,先人们在这流了多少血汗 ,累代改造着土地,期冀着些微的幸福生活。坚韧的谷坝,是坚韧的人民的影子。你我的祖先,就在其中。而我们,和下代的我我们们,还能读懂这谷坝的信息吗?
走在荒野山间,大多半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树木,繁茂的生长,令你目不暇接。它们有一个共性:利用有限的时间、空间、水分,奋力生长,开花,授粉,结果,传播种子。在悬崖峭壁上,在光滑石头的缝隙、凹窝,在我们走过的小路上,生命在顽强的延续。我的心,感受到了给我们氧气和食粮的绿色上帝的巨大威严,不能不心生敬意。我们制造了太多的水泥森林;我们用人类的利益取向评判自然,竟然企图征服它,改造它成为我们卑躬曲膝的奴婢。在我们的心黑了一半的时候,我们的肺,已经全黑了(参考钟南山的讲话)。
10:14分,再次岔路,还是右行(可能这会儿左行是去杏黄)。上百方石头塌落,沟越走越窄,左右是直立的峭壁,风化严重。谷坝高起来,草湿起来,石头也滑起来,行路有些艰难。爬上一个3米多的谷坝,脚下的石头千姿百态,雨洗风流,岁月的皱纹,时间的痕迹,任由你读。一块屋子般大的层积岩被翻转90度,任由路人审视它那几十层的年轮。我再次感到了人的渺小、生命的短暂和自然的力量。
正走与误走的线路都没有走过,因为考地图受限制,我象睁眼瞎子一样茫然无知。误走,看见了美丽的谷坝;险峻的石屋;攀上大于45度的稀泥小路;四肢并用爬过湿滑的岩下小路而丑态百出;为绕过一个大石壶费尽心机;为火红绽放的山百合欢呼…。樱桃树指引大家找到了珍稀的兜兰,三片花瓣象十字架,下面是一个紫色的鞋状物,(所以兜兰又叫鞋兰。我查看了十几幅图片,只有长瓣兜兰与它相似)这真就是动物世界里说到的吃蜂子的兜兰?它甚至为牺牲者备好了十字架。阿门!它以它惊世的美艳,撩拨你的心弦。
13:32分,天阴下来,雾气笼罩,山腰、山下一片混沌,再次误走。
14:19分,顺着线杆走到了峭壁边,线缆飞越大沟到了棺材山的东腰,又一次误走。
17:05分,到了与上次从棺材山西腰回来的山头相对而望的地方,脚下就是涞沥水村。
17:34分,赶去公社上车点。
17:54分,全体上车去找917路。
感谢阿混使我有了一次尽兴的美丽的误走,而且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