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记录】
路线图请点击此处查看。
整个冬天运气太好,周周出走都是艳阳天,因此,按照运气零合原理,一进入春天就好事不再来。以3月1日红港口的扬尘天气为标志,每到周六都能看到一点颜色。
这周也不例外,周四开始下雨,沥沥拉拉,周五还没有结束的迹象,虽然强度很小,但很烦人。于是,周日要加班的糖耳朵经过一天的思想斗争、明智地选择了放弃,另一位一到雨天就闹肚子的老社友高飞同志也激流勇退。这样,原本7人的课题组,还剩5人。
周六早上,按照惯例,薛淡到我家楼下集合,这次多了一位高邻——echobuda。于是,课题组的大部分人在若有若无的雨雾中,迈着矫健的步伐出发了。上了公交车,又会合了ssg1961。到了火车上,最后一位42也如期而至。
车过燕山,窗外已没有下雨的迹象,不禁喜上心头,但旋即沉了下来——稍高一点的山顶便有积雪。
9:57在白涧下车,换乘汤家庄班车。
10:50到终点汤家庄,看看山脊上的白雪,深知此行前景不妙,计划恐难完成,为了争取时间,打算包小面直达上山的起点,班车司机说,那个点叫黄花口,距此13华里。小面最终没有包,因为开价太高,张口就是100元。耽搁了10分钟后,开始徒步。
这次地图比较富裕,实现了人手一张,一边走,一边练习读图,薛淡进步很快。最终A点是由他找到。
A点不叫黄花口,而是一个叫香峰岩的村庄。我们到达此地是12:10。比计划只晚10分钟。我们在蓬头溪边午餐时,河床上挖铁砂的少年一直没有停止劳作,他说,一个壮年人挖一天能挣50元,他挣不了。
12:30开始右转进北侧的沟,这条沟叫道沟,沟里的村子也是这个名字。道沟村就是图中的B点。正北的侧脊将沟分开,我们取道左侧。
13:10到达C点。走右侧。路的性质一直是驼道,我正在疑惑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路,一个四幢房屋的村庄出其不意地从沟里冒出来。我试图打听村名,那位从屋子走出来的老乡却笑而不答,原来他是哑巴。
驼道到此为止。村后,沟里的路萎缩成了牧道,积雪开始出现。我们越过了雪线。从地图上看,我们离垭口的D点已不足2公里。顺沟向上望去,D点的残长城映入眼帘,左右的山头上都有敌楼,以左侧为多,并沿主脊向西绵延。
沟越来越陡,路离开沟底,转到右侧山坡上迂回,路的坡度并不算大,但盖上一层雪之后就发生了质变,脚下太滑,变得难以信任,更多依赖于手,依赖于两侧的植被。后来,牧道也干脆在雪中失踪,再也找不回来,我们只能根据地形,边横切,边上升,艰难地攀上右侧近山脊处,才在那里发现一条横切的路,通往D点。这一段路,SSG一直在最后陪echobuda同行,指导、辅助、保护。
C点D点共花了2个半小时。到达D点已15:30。此时,河东-野三坡的班车即将发出,我们显然赶不上了。但没放弃下山后打车到野三坡赶火车的期望。
由D点沿长城向西,翻过最高处的烽火台,北侧的山脊是原定的下山路线,但略作考察,我们便断定,此路不通,首先是由长城到山脊之间的路找不到,其次,那条山脊上有很多滑梯一般的大花岗岩,干燥情况下尚可往下顺,雪后断不可行。权衡之下,唯有沿主脊上的长城一直向西最为稳妥。
这样,路线便不得不变更。而终点也不再是汊河或大龙门,要偏到西北——长城与公路交界处的马水。至此,我们与今晚的火车也无缘了。
长城路线的稳妥,也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基石是就地取材的巨大花岗岩条石,但表层的砖已经风化、剥落、松动,再加上雪,陡度稍大一点,便令人胆寒。多个段落只能蹲着,一点一点往下挪动,甚至要坐着往下滑。鞋和裤子都是湿的。幸好气温不低,也没有风。甚至阳光还会时不时从云缝里挤出一点光辉,象征性地安慰一下。
到达一个平台,城墙顶上被改造成羊圈,一个小屋,背靠长城,两侧树枝草草编成的栅栏与正面一丝不苟制作精细的木门窗形成了不协调的对比,象是演戏的置景。如果我们动作再慢一点,恐怕就要在此过夜了。这可没有天生院的条件。
牧羊人迎着我们走来,指点我们一条离开长城沿另一条短山脊下山的路,当他得知我们今天的行踪后,由衷表示钦佩:“你们真伟大。”
我苦笑,心想:“我们真的不想这么伟大。”
18:00 下山到马水。再沿公路向北,天黑之后到达河东,看看表,是19:20。
在一家小饭馆吃了简单的晚餐,围着火炉烤干了靺子,鞋子还湿着。早早上了床,被子竟然是新换的。8元一夜,这样的待遇让我受宠若惊。
周日6:00起床。吃过早点,乘河东-野三坡班车出发。过岔河检查站,被拦截,一个警察上车检查,记录42和echobuda的身份证号,开包搜查照像机,还检查了我们的手机,然后告诫我们不要再来。
我认出这个警察就是上一次我们尝试进岔河时对我们视而不见的那个人。
司机说,平时根本不查,今天可能有事。
在查我们的过程中,过往的其他车辆都畅行无阻。显然,警察是有的放矢。
7:30 到达野三坡。
8:40 乘成都到北京K6。虽然号称快车,但只比6096快了20分钟。但票价却是翻倍。
【拾录补遗】
1、这次的现场地图教学是一个有益的开端,SSG原来就识图,不必多说,薛淡、42和ECHOBUDA都很快入门,我相信以后坚持练习,他们的读图能力都会超过我。
2、路线临时变更的决策过程仍然不规范,由SSG提议,我附议,薛淡赞同,但没有征求42和ECHOBUDA的意见。这个决策程序不符合出走课题公约。其实,不只是变更路线。当下火车后发现山上有雪时,就应该有一次全体表决:在天气条件变化的情况下,是否继续。由此看来,习惯做法还是有很大的惯性,课题组决策的规范化,还有待于进一步加强。
【财务记录】
北京西-白涧6095:9元
白涧-汤家庄班车:6元
河东食宿:16.5元
河东-野三坡班车:10元
野三坡-北京K6:14元
合计:55.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