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县牛车河镇，地处常德张家界怀化三市交汇处，当地人自称牛城。虽然百度上更多人认为牛城指的是河北邢台。

一、起

上次出走大概是今年2月份，算来近半年了。6月7日，湖湘地理公粽号推送过一期《从长沙坐城铁，最远能到哪》引起了我的兴趣。文中说最远的城市是湖北咸丰，其次是来凤。对这种五线以下的城市，我是很感兴趣的，潜意识觉得去拍照会有很多有冲突感的画面，类似贾樟柯的一些电影里的镜头。所以心里开始盘算起计划。

在这期间，我发现了中间有一站叫牛车河，网上搜了一下才知道，牛车河颇有些看头，故有了后面的课题。

问了几位走友，他们都没有去过牛车河，既然没有经验可循，就权当去探探路。

初步定了个方案，牛车河镇出发，目的地是老祖岩，然后折返回来到高铁站乘车回家，大约20公里。长沙到牛车河，最早一班车是中午才到，牛城回长沙最晚一班车则是下午6:30，当日往返好像不太可能，于是准备周六去，周日早上开始课题，晚上返程。对于这么个冷门课题，无人分担，看来是要独自前往。五哥留言：一个人也要走成一支队伍。

二、承

周六下午3点，抵牛车河。徒步至镇上，3.7km。路是好路，新铺的沥青路，黄色标线十分醒目。一条汤家溪伴着公路蜿蜒曲折。抵达镇中心，找了一家昌义宾馆安顿下来。放下背包，松了口气，便在镇上四处转转。

镇中心范围不大。被汤家溪分割成了两半，一条小桥连着两岸。西岸一条街，尽头是牛车河中学。东岸的店铺门面多，热闹一些，有三条道路汇在一起，交汇处是个小广场，边上是牛车河车站。周围有两家餐馆，一家粉店，一家卤菜店，两家烧烤，还有两三家超市、水果店等，还有一家农村信用社。沿着河岸转了一圈，汤家溪本来溪水很浅，但是当地人在溪中筑起了堤坝，留了道闸门，水蓄起来，成了游泳的好地方。

夜幕降临，我转进了一家烧烤店，点了些牛油牛肉五花之类的，喝了两瓶啤酒，当地的七度啤酒口感不错，特别是餐前上了一碟腌艽头，就着下啤酒颇爽口。酒足饭饱，回房休息。

三、承

周日，六点起床，天一亮，站在阳台上看汤家溪对岸的群山，云雾升腾缭绕，山脊影影绰绰，顿觉神清气爽。旅馆老板上楼收拾，我便问他去殷家桥村怎么走。前一晚睡前考虑再三，为了让路途不那么枯燥，决定先翻接儿界，去殷家桥村看看古风雨桥，然后再走村道去老祖岩。没想到老板就是殷家桥人，姓韩，他很热情地表示要给我带路。于是我立即收拾背包，准备出发。

从镇中心出发，往东北方向不到500米，就来到了山脚下。在一户旧房子后面，我们找到了上山的古道。告别老板，我给他拍了张照片以示留念。

山上露水很重，很快就把鞋子裤子打湿了，不过有这么成熟的一条古道，我相信后面应该会很顺利。翻过山，下行没多久便看见一户人家，养有猫有鸡但无人，门前有水塘，周边有菜地，收拾的很齐整，转了半天，路在此消失了。看来是要让我钻刺蓬了。不甘心，我又在屋后也转了一圈，仍然没有发现路。我看位置地图上离原设计的路线不远，便想从屋后高处的山坡横切过去。沿原路返回寻找合适的横切路口，果然发现了一片竹林，通常竹林长的高密，林中鲜有刺蓬。果然，钻进竹林不久就发现有人砍竹子留下的痕迹，正好一人穿过，大概十来分钟，成功穿过竹林，踏上另一条小路。之后一路畅通，虽然路上因为石头湿滑摔了两跤，现在屁股还疼。

抵达殷家桥村大概是上午九点。那座古风雨桥没有想象的古朴味道，旁边的牌子介绍好像是后来重修的。一户人家建在桥旁边，直接影响到我的构图。我在桥四周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路上遇到了一位村民，肩上扛着树皮，段老师说那是桂皮，我不太确定，当然我也不认识。我本来想搭讪那位村民大哥，问问后面的路怎么走，和大哥说了半天，我的普通话他没怎么听懂，但还是听懂了老祖岩的岩（ai），他说还有20公里，把我吓了一跳。他还说到大路口往上走不要往下走，这句我是听明白了。

然后有一段064乡道，一辆镇上的工作车辆路过，喇叭里提醒村民同志管好孩子不要下河游泳。

老祖岩国家石漠公园在牛车河镇与钟家铺镇交界的地方，据说是3a景区。在一个坡上建了一排房子，是景区游客中心，几位村民坐在游客中心前的树下乘凉。看来这里刚修不久，设施还不是很完备，也没有什么票价说明，售票员在柜台后玩手机，只能大概看到头顶。我轻轻走过入口，生怕工作人员发现我要补票，不过好像那个人在刷抖音，刷的很入迷。

当我可以仰视老祖岩时，已经是中午11点多。日光正盛，幸运的是路边总会时不时发现溪流，洗把脸凉爽到心里。上山那段比较艰苦，应该是景区未开发前，一些香客信徒走过的路，沿途无树木遮阴，我默默无语的爬了二十分钟，终于登顶。远看老祖岩的侧面，很像一个乌龟。那庙就建在乌龟背上。原来的遗址早已不在，据说叫做湘水观。庙前两侧有对联：老祖仙山地朝鼓暮钟佑善众，**三空坊神龟石烛映明空。两个字看不清，我琢磨半天也许是湘山二字。此次出走带了单反，背的一身酸疼，最后终于发挥了一下作用。

下山时候，西面天空乌云聚集，传来隆隆雷声。心里嘀咕不会下雨吧？还好，雨是没落下来，倒是刮起了风，气温一下降了下来，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然后就是一路狂走。

四、合

返回途中，只剩下了半瓶水。我一直在左右顾盼，想看看有什么瓜果解解渴，可惜这个季节的黄瓜都已干软发黄。乌云过去，阳光愈发火辣，我想起去汤家溪里游个泳，哪怕就泡一下，凉快凉快也是好的。中午2点，溪水哗哗作响，四下无人。我在溪水里泡了20分钟，很满足。

再往回走，又看到了一大片梨园，是牛城特产黄金梨。我试了一下，果不大，水分很足，连吃了三个，打包了五个。再回到大路上，已是3点，加快脚步争取赶上四点五十的车。查了一下12306，可惜之前的车次都没有票可以改签了。只能等当日最后一班城铁，结果预告晚点140分钟，当场崩溃。还好，七点半的时候，站里通知可以到窗口改签倒数第二班。最终在晚上八点成功踏上返程之旅。

抵达长沙，已是夜里十一点。楼下粉店还开着门。我第一下就想到了来碗牛腩粉加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