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昌平北站等候昌35路公交的，除了出走的soso、棉芯、相伟、soul和我出走的五位，也就两三个人，心中还挺庆幸不用抢座位了，但左等右等车不来。时间早就过了8.10的发车时间，眼看着其他乘客先后离去，soul去调度室咨询了一下，说是车坏了。昌35是一辆车来回跑的村村通公交，车一旦坏了就会停运，今天让我们摊上了麻烦，只能临时改线，设想是翻越阳台山进入海淀。这是开题人连续第三周出走不利了，嗮。

徒步到昌平西关改乘357，瓦窑下车，也比平常多花了不少时间，开始徒步时已过了10.40。村口活动板房里有值班的，其职责不知是防疫还是防火，只是看了我们一眼，未有任何其他举动。我满心以为，今天此后的出走路上应该不会再有阻拦了。

俄罗斯风情园是瓦窑村建造的独栋别墅群，如今已经全部推倒，片瓦不存，废墟上覆盖着粗纱网。翻过废墟南边的小梁，进入北照台地界，已能看到阳台山-妙峰山大梁。这边的春天来得早，粉色的山桃花早已败尽，白色的山杏花也过了盛华期，却还是光彩照人。尤其是阳台山-妙峰山大梁山阴，白茫茫一片犹如晴雪，若是早来几天，景色会更加耀眼。

我们在北照台村里的压水井旁用过午餐后，走小道上梁，准备沿公路先到活山涧，然后翻越阳台山。然而遇到了阻拦，公路上有铁门，铁门旁边的房子里有一男一女值守，问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男的基本不说话，女的虽然言语温和、却极其坚定地禁止我们上山：“要看花就在这里看看吧，但绝对不能上山。”“从这里上山只能在六一解除防火期之后。”然后监督着我们下沟前往南照台——那里（还有上边的活山涧村）的村民早已搬迁，地皮卖给了韩国人老朴，老朴死了，留下了一栋烂尾楼和附属工程。

本来想多过值守的视线从沟里去往活山涧的，却又遇到了另一位值守。这位我们在吃饭时曾遇见过，当时他牵着一头20岁的毛驴，我们还有人跟毛驴玩了一阵子，现在他正在南照台旁边挖苦菜，把毛驴撒在了梁上的值班室附近。开始他还挺严厉，喝问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提到毛驴他态度就变了。当然我们也不想再找麻烦了，彻底放弃了翻越阳台山的打算，不想走公路去高崖口，准备小道去漆园，是跟起点瓦窑相邻的村子。

走到来时经过的北照台—南照台（活山涧）岔口，那里的值班换了人，第三次被问从哪里来。来时在这里也曾被问过，只问了我们要到哪里去，当时我们的回答是去村里。

去漆园不经北照台村，需要走一段回头路，小垭口再遇护林人（来时未见，大概是回家吃午饭了），又被问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们回答想去阳台山受阻，原道返回。这位护林人说不用火就没事儿，没有阻止我们走山路。事实也是，从未听说过哪起山火是徒步爬山者引起的。

穿过漆园村一角走到村口，应该是因为出村，值守的只管自顾自聊天，理都不理我们。

【附录】

去年六月中，从网络上知道俄罗斯风情园（小产权别墅区）拆除的消息。这才十个月不到，如今已经全部夷为平地，连残垣断壁都看不到了。四五年前，因为朋友的朋友，曾多次来过这里，曾亲眼目睹这一片山沟里别墅群的壮观：从早期的木屋，到后来的砖混和框架结构，一个个独立的二到三层带院落的山间别墅，在瓦窑村附近的南雁路之南，从坡底修到山顶，从山边建到河沿，从漆园到高崖口，星罗棋布，鳞次栉比，高低错落。那时候还有不少房子仍在兴建之中，如今这里所有1700多套别墅已经不复存在，甚至连带着果树花木也几乎荡然无存。若干年后，天然植被恢复，再人来这里，怕是很难想象这里昔日曾经有过的辉煌了，也许会对几棵残余的非野生花木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