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不仁者可与言哉?安其危而利其灾,乐其所以亡者。不仁而可与言,则何亡国败家之有?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孔子曰:‘小子听之!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谓也。”
——《孟子 · 离娄上》
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怪屈原也。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于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楚辞章句 · 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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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园发出的H23路公交车,终于开往站牌上的终点铁矿峪了,不过我们还是按计划在洞台下了车——这里的怀沙河一点儿明流都没有,河道里旺盛的绿草也没有倒伏状,好像没有经历过三天前搅动京城的大到暴雨,而洞台-铁矿峪之间的道路,我们以前已经走过多次。如果这趟H23继续坚持到铁矿峪的话,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徒步这一段了,标记一下。
课题一开始就是休闲模式,又吃又喝先减负,摆各种姿势照相,迟迟才启动脚步离开洞台桥。干涸的河道里有路,很快就右转进了栗子林,我们则向左上岸,来到了一片青砖灰瓦的小区,地图上标识为“洞台新村家春秋四合院”。这里有些院落有人,有些院落空着,显然不是洞台村民的新居所,而是外来人的山居别野,大概仅在周末或节假日才会来光顾一番。
出洞台新村走响水路,不想离河道太远,走进了右岸栗子林,一阵左转右拐,还是不得不回到南铁路,再见怀沙河有了水,已是合并了来自响水湖的支流。左岸有一片露营地,很是热闹,地图上标注为“响水008”,想来是已经经营多年。可以烧烤,收费按人头50,按帐篷200,有点儿小贵。
南冶村附近,河道里有坝堰拦截,水面很有丰盛的样子,河边还有个健身广场,又是一阵子童心未眠,根本不按器材上的说明出动作。离开时,有几个善男信女也正离开,看水中多了几条娃娃鱼(大鲵,属于《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极危动物或《中国重点保护野生动物》Ⅱ级保护动物),应该是他们放生的。资料说怀九河是有这种隐腮鲵科大鲵属有尾两栖动物的野生存在,他们放生的应该人工养殖(因其美味和博大精深医学传说的奇异功效)的,未知来源何处,或许是来自餐馆吧——也算是费了心了,只是养殖动物环境适应性更差,恐怕难以野外生存太久——自然寿命一般50至60年,有说更长达80至100年。
由于引水灌溉,怀沙河在沙峪村南到景峪村北一带基本断流了。因为不想离河道太远,我们先是在左岸跟碎石堆纠缠了一番,然后在右岸荒草和庄稼地打斗了一阵,最后不得不避开积水处强行穿过河道,耽误了些时间,导致在渤海所下车准备中途加入队伍的xulaoshi在小范马峪公交站等候了一段时间。前渤海机械厂、现嘉度首旅寒舍旁(JaduResorte)的河边午餐,但自南冶之后,虽也经过几个村落,却再也不见一家商店,南冶备好的下酒菜红油蚕蛹无法派上用场。
看到“八道河岭漫水桥”的公交站牌时,顺着渤三路前行翻小梁,不足400米就是八道(=渡)河岭村,但怀沙河在这里拐了两个胳膊肘弯儿绕过八道河岭,沿河道行走才是规划的路线,开题做功课时看到两头都有路。据正在吃午饭的放蜂人讲,这里曾是渤海机械厂的靶场,机械厂撤出之后,这一带交还给了地方,放蜂人占用的房子也是原靶场的遗产。他们证实我们脚下的路是贯通的。
这一绕超过2公里。接近八渡河岭村时,有一座小桥,清澈的河水从桥下流过,坐在桥上就能与河水亲密接触。从南冶村走来沐浴一路阳光,正好濯足纳凉,但脱下鞋袜的只有白云蓝天、xulaoshi和我,其余三位,棉芯、闲逛逛和好友,都担心河水太凉。
过八渡河岭村回到渤三路,天渐渐变阴。从七渡河(磨石峪)到三渡河,是有较多旅游开发的路段,六渡河村早在10年前就名列北京最美乡村,有一片别墅区,还有个号称托斯卡纳风情的卡斯谷度假区,吸引来不少人前来。有人查了查度假区酒店的客房价位,700元起,最近的两个周末已经订满了。
五渡河村与【东】四渡河村是隔一道小梁,本着尽量近河道的原则,我们没有走捷径。看前边拐弯处陡峭的山势,担心道路不通,必须过河到内侧。能过河的地方是一道漫水堰,虽然堰下涵洞在放水,无奈流量太小而水位又太高,河水也从堰上漫过,必须脱去鞋袜淌水才能过去。
这一下人人都得濯足了。走友们坐在涵洞上的台阶上,任凭怀沙河水冲刷。此时天空中下着小雨,游人大多已经离开,走友们得以尽情,不亦悦乎。
之后继续沿着渤三路到三渡河村,时近16.00,就此结束课题。背了半天的红油蚕蛹,终于可以打开了——三渡河村有很多家商店。
只是,还没有尽兴,公交车来了。
【注】图片见 好友 报告:初走怀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