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写的是2日,但实际上来回两天漫长的绿皮火车旅程加起来,这次热河之行花了我4天时间。热河是旧省名,辖区包括今河北省承德市、内蒙古赤峰市和辽宁省朝阳市的一部分,我喜欢用旧地名,会产生一种穿越的幻觉。
去的时候乘2621,昌平北发车,因为是长假第3天,车上没什么人,一节车厢十来个人。回来时临近长假结束,就比较挤了,硬卧改成的硬座车厢,坐无虚席。
3号16:30到的四合永,我和史努比坐硬座,solarfe乘的卧铺,我们下了车才见面。在车站对面的永兴宾馆订了两个“标间”,史努比和solarfe一屋,我那屋另一张床给刘全留着。出去喝了碗羊汤,回来洗了个澡,就钻被窝了。刘全是20:00到的。而海运直到次日5:30才到。
4号早上出发不久就出了差子,我规划的路线穿过庙宫水库水退后留下的湿地,我们走了一小段就寸步难行,就像金国骑兵困在黄天荡。出师不利,打乱了今天的部署。为夺回时间,修改路线,直接沿公路南侧的山坡上升,打算由侧脊向计划路线靠拢。
沿着松林间小路急剧地爬升,迎面遇到采蘑菇的山民,问他们收获如何,一男子笑道:啥都没有,比二级路还干净。他对自己灵机一动发明的这句俏皮话颇为自得,自言自语重复了若干遍。接近山脊,干净的二级路换成了灌木丛,钻得很辛苦。到了山脊才发现更大的悲剧,这段侧脊与主脊虽然不到1km,但之间有几个断崖,完全无法实现我们的意图。只好牺牲200米高度,由另一侧下降到沟底,用最大的代价回到计划路线。但这条计划路线也并不可行,我从来没见过离村子如此近的山沟有这么荒的,我们探了三条路,都被灌木锁死,菊花沟的村民大概是地球上最缺乏探索热情的居民了。
花了6个多小时,只翻了一段小山梁,上升不足300米,活动范围不超过9平方公里,离出发地四合永不超过5公里。时间已经不够徒步前往当天的目的唐三营,我们只好搭顺风车回四合永,再乘班车前往唐三营。悲催的是,我们下车的地方是唐三营镇政府所在地大坝村,离我计划的目的地唐三营村还有5公里。难道明天要增加5公里公路徒步吗?万万不可。经过跟海运一番讨论,决定修改路线,明天先包车向东走,沿乡道进山,绕到马家铺,沿着沟向西上升到垭口,与计划路线汇合。
第二天,按照新修改的计划执行,昨天约的车如约而至,开了8公里,把我们送到马家铺,司机态度甚好,我们说停到哪儿就停到哪儿,没有一点不耐烦。
一下车就被一个8岁小女孩盯上了,自告奋勇给我们当向导,一直送到张三营开价50。财商相当高啊。但这里根本不是旅游区,她这生意经是跟谁学的呢。史努比被她小小年纪就如此自强不息的勇气打动了,象征性地让她送了约2公里,就打发她回去了,送了一盒价值30的巧克力作为报酬。史努比昨晚在手机上搜到一篇由张三营当地文人写的一篇吹捧家乡的软文,对文中描写的张三营镇四大名山很是向往,可惜这位小向导对此一无所知。
穿过叶子金黄的白桦林,上升到垭口,这是一片开阔的草甸。原来的计划路线就是从北侧的山脊后面延伸到这里。由此开始就与原定路线重合了。
这片开阔地上的路迹非常丰富,马家铺村民经常在这里放牛,给我们制造了很多选项,但唯一正确的下沟路线在左侧的白桦林里,是海运找到的,先横切,然后沿着缓坡迂回下降。降到沟底,穿过一个寂静的村庄,走了一段水泥路,很快就到了一个岔路口,左侧的水泥路通往支沟里另外的村庄,按照规划轨迹,我们由此左转。
松林里一条貌似正确的路把我们带歪了,与计划轨迹偏左超过近90度,而且越来越难走,勉强钻过灌木到了山脊,发现垭口另一侧是峭壁,没有下降的路。沿着山脊往回走,试图由山脊与规划轨迹汇合,走了300米就被灌木彻底挡住。南侧依旧是峭壁。略下降,回到北坡灌木与松林混杂的地带,向西横切,回到规划轨迹。这里有成熟村道通往山脊南侧。
在松林里吃完午餐,继续前进,下降到沟底的村庄,又一段水泥路,左转,进一条大沟,两侧山坡全是松林。沟里的路十分清晰,一直把我们带到山脊,垭口另一侧是灌木稀疏的缓坡,下了坡,就是宽阔的村道了。
沿着水泥路走了四公里,有一段路在杨树林中穿过,很美,在此合影。路北侧是一座突兀的石头山,山顶有几间小屋和通信设施。不知是不是史努比念念不忘的“四大名山”之一。
我们没有走到张三营镇,在离张三营镇还有1KM的省道就停了,拦了一辆围场开往承德的班车,目标隆化。省道沿伊逊河左岸延伸,平坦开阔的河岸上,收割完毕的稻田绵延不绝,我想夏天再来一次,为了看看北方少见的大面积稻田,也是值了。何况对岸还有一座奇特的山,接近峰顶处有两个贯穿山体的洞,类似于门头沟的天门山,但天门山只有一个洞,这座山有两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