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从湖桥出发,疾速而行,为了能在天黑前到达那片枇杷林。果园真是名符其实,枇杷、樱桃、杨梅、桃子、李子、柿子、板栗……应有尽有。响应政府号召,果园基本拆迁了,村民走了,留下这一地果树自生自灭,便宜了我等出走人。
枇杷渐渐成熟了,少数早熟品种已由青转黄,连枝带果摘了几串,黄昏时刻的树林光线不好,以致误摘了未熟透的果实,罪过罪过。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枇杷树不多见,有户人家后院有两棵很高的枇杷树,主树杆高过屋顶,屋顶之上的部分枝叶茂盛、果实累累,趁人家外出干活,一帮小孩去偷枇杷,男孩们爬树摘果,女孩们站岗,若主人家有情况就通风报信。一次,主人家从田地干活回来,孩子们慌忙而逃,主人拿着孩子们落下的枇杷追赶上来,孩子们一个个吓得心惊胆战。主人说,把枇杷带走。还说要吃枇杷就到家里来,我给你们摘,家里有梯子。
沈从文在《烛虚》中写道:“黄昏时间湖边人家竹园里有画眉鸣啭,使我感觉悲哀。因为这些声音对于我实在极熟习,又似乎完全陌生。二十年前这种声音常常把我的灵魂带向高楼大厦灯火辉煌的城市里,事实上,那时节我确是个小流氓,正坐在沅水支流一条小河边大石头上,面对一派清波,做白日梦。如今居然已生活在二十年前的梦里,而且感到厌倦了,我却明白了自己,始终还是个乡下人,但与乡村已离得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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