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
05:10 闹钟响,太久不爬山了,收拾东西拖延症发作,实际也没几样,最后整的6点才出门,只得打车去马甸,还好等车比较顺利,车上大座不少,一路睡到延庆。
07:30 Y36准时进站,此时却不见斜阳和山里。我和山桃木等到最后也没见到人,拖拖延延上车之后,发现斜阳正在跟我打招呼,这个家伙说是卡点到的,我也是眼花了吧,始终没看见他上车。后来赶紧给山里打电话,它却提示一直无法接通,短信也发过去了,一直都没提示收到。当时我们猜测山里应该是提前太早就到了,坐车先去了永宁,半路再上车。但手机一直不通却不好解释了,要么没信号一直,要么就是机卡分离。
车很快过了永宁,山里也一直没上车,我有点放弃了,准备找他报名时候留的应急电话,这个人不出现,也不打招呼,是出了啥事么?但从手机登录以后,也没找到他的应急电话。正在不安的时候,山里上了车,原来他坐919的大站快车,半路堵车,晚了20分钟,一直打车追过来的。手机卡也莫名坏掉了,后来拔出重启后终于解决。
09:10 到达水头村,之前在南菜园就跟我们勾搭的一位老者,还是一直尾随着我们,后来聊天得知他已经67了,我们怎么劝都没有用,就是较劲非得跟着走。有过上次珠窝赶火车的经历,何况他岁数那么大了,今天的难度绝对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后来到岔路口,我还是坚定的要他不要跟了,先不说我们能不能走对,即使走对了,有些地段也是在打我们能力的擦边球。当然,走不通的概率会在90%,这是我事先早就想好的,如果碰到最后不得不下撤的时候,那个危险系数也是巨大的。所有人都在劝他,但老人家还是不听,拿出来曾经几次去过妙峰山的经历跟我们吹,没有办法,所有该说的都说完了,几次妙峰山如果能保您安然无恙,那当然也是好的。
进沟之后正常速度前进,没几步就把他甩不见了。斜阳拖在最后,后来催他跟上,意思就是尽早甩掉老人家,让他知难而退。这里虽然有很多很多支沟,但明显的,如果没有超强的本领和胆量,都是不可能走通的,全是绝壁闷葫芦,怎么进去还得怎么出来,所以我也没有特别担心,他会走丢。后来在主沟走了没多远,居然走偏了,进了直插营四路山东北坡的大沟,这条沟的长度和规模与东南沟应该差不多,当时还是山里察觉了出来,反复比对上次的轨迹,说我们走错了。我一直在前面带路,挑好道走的肯定,一时没反应过来。确实冬天和现在初夏来比,地貌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冬天来的时候,有一层雪覆盖,能隐隐看出一点路型的痕迹,这也说明其实冬天最适合探路,尤其是这种兽道为主的路。
看了山里的轨迹,去年3月来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打磕绊,这次走进来错了50米左右,迅速退回。这下跟老者又碰头了,只能硬着头皮带他进东南沟。这条岔沟也是没走多远,就到了上次的重要标志处,在一个小壶岔口的上方,老乡搭的一个可以借力的木梯子。去年来这里,我们轻松从右侧爬升绕开,贴着崖边降入沟底。同样是受到季节和路况的影响,首先爬上去就特别麻烦,脚下都是浮土层,特别松。然后横切有几条小路,都十分难走,危险系数很高,我们上下排除了一番,都不敢过,非常狼狈的下澈只能。老者比我们晚到了五分钟,见我们在陡坡上进退两难,也就没搭理我们了,继续顺沟向右手走了,此后我们再无见面。这里反复折腾了大概半个小时,斜阳提议从小壶的左手直接攀上去,不得已之下很快得到了众人的认可。这个绕断崖相对比较简单,直接爬土坡就行了。然后就是顺着木梯子爬上第二个小壶,也毫无悬念。
之后进入上次的大沟,走了也就几十米,我看了地图,对革命前途出现了重大怀疑,这次走到这条沟里没啥问题,接下来是找到一条很陡的水冲沟,从大沟的右手向北走,这样才可能不偏离大致的方向。但第一次尝试我们就失败了,而且看不出前面的希望,这样从右手上了几十米,没看到有臆想中的地形或者路,只得下撤,这里可能也得耽误了30分钟。
返回到三岔口已经12点多了,匆匆吃过午饭,商量了一下,只能按上次我们没走上去的那条沟,从里面找向左手也就是奔南的陡直水冲沟,才能保证基本方向不偏。结果走到上次的藤条密布区之前,我又看到了右手一条小碎石坡,这里可以直接上去。但走了几步感觉太难走了,根本上不去,脚下站不稳,事后我才知道,原来一年前,我们就是从这里沿着路迹一点点上去的。时过境迁,这路真的是无法辨认了,明明走过却一点印象也没有,还当成新路在那儿傻探呢。
撤下来之后跟斜阳山里山桃木继续走主沟,钻过藤条区之后,还是这条沟,我们就没走过了。吃饭的时候我还在回想那次下山经历的种种地形,既有负角钟乳石,又有梯子,还有至少两处要跳下来基本上不去的小断崖,以及一开始陡直的水冲沟浮土滑道,种种刺激,发誓下来后绝不敢再上了,下到一半虽然害怕,但拼了命也得下去。后来逐渐遇到的地形,让我觉得似乎这里才是对的。有段路我在前面,遇到个小壶,确实又出现了人为搭的梯子,让我喜出望外。但我却不怎么敢上了,联想到可能上去之后就一两米,足以把我们困住,绕路绝对更危险。这时斜阳先我几步,爬了上去,我试了一下胆子小,退回之后说不上了,可山里和山桃木都跟着上去了,我也硬着头皮跟上只能,他俩从旁边生扒灌木钻出来一条路,比斜阳的那个更加稳妥,倒还好一些。上来之后是个小平台,右手有个碎石堆,左手沿山边继续横切,进入一条比较宽的小支沟,由于下面我们三人耽误的时间比较长,斜阳早已上来并且排除了爬第二个断崖的可能。我对他说脚下有之字路的话半信半疑,过去之后感觉就是兽道,太难走了。又返回一圈去到断崖下面找路,确实如他所说,只差了两米,不然肯定可以直接爬上来。这时他已经顺利绕过了断崖,我又随山里和山桃木,走缓一点的土坡去钻林子绕开,找横切路或者向上的小路,就耽误了很久。
绕回到沟底之后,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了一个百米大断崖。这里斜阳开始带路,他蹿的很快,当时猜测这个就是营四路山正东的那个断壁,而我第一次和老尹老常正是走的这里横切,然后到小垭口再下的山。这时斜阳在左手找路绕山,我在右手把一条斜切的岔路排除了,这条路虽然好走,但很快会到一个天然的洞,然后就是断头路了,除非向下,大概45°斜坡,我没敢下,没太仔细看,好像是不能绕开,但现在回想,这个疑点不能完全排除。我往山洞的一个小夹缝里放了一张面巾纸,以后等有缘人再来取吧,说不定得得多久以后了。
回到沟底跟上斜阳的步伐,继续往上攀,这段上升开始非常暴力起来,土还是很松,借不上啥力,一直喊他停下等我,当时时间已经不太富裕,如果再看不到希望,就该原路撤回了。跟他汇合之后,发现脚下已经有很多条很发散的很成型的小路,明显有人或者动物走过,这是让我非常意外的。等山里和山桃木上来之后,我就跟大伙说,今天要准备登顶了,但照这个进度,肯定回不了家了,必须要留宿在古字坊或者大石窑。
从汇合点往上再走,本来一开始我还是信心百倍的,脚下既然有这么清晰的痕迹,来过这里的绝对是个大队伍。但走了几十米也就,路就开始向上发散,又像是不太靠谱的山羊路,可选很多。主路要过的地方,也陡峭异常,几个地方已经需要手脚并用,而且感觉是越往上越陡。终于我找了个位置停下来,遇到的情况和上一次很相似,就是坡度实在太大,手脚并用已经不保证我可以很顺利安全的退回。斜阳沿我指的路继续往上,当时是两点左右,由于前途实在太不明确,他让我们也原地等候,留20分钟去看看再。我说看好时间,2点半务必要下撤返回了,否则赶车时间不够,这段沟里的陡峭生拔绕断崖的路,回去也快不了几分钟。等到2点40,斜阳返回,说前面爬上去先是一个缓一点的土坡,然后又有一段3,40米非常陡峭窄小的水冲沟,再往上就是到主山脊了。主山脊上也没有路,横切路时断时续,由于时间紧张,没太仔细找,走到一处彻底没路的地方,他就返回了,那个位置他还是没有绕开大断崖。
按他所描述的,确实跟我第一次过来下山的路况极为相似,但最后横切居然没有路,让我比较难以相信。我们那次下山,一开始向东北方向直下的时候相对比较危险,横切路也是下多了之后,返回的时候才发现的,非常模糊,但也不算难走,切的路线也不长,可能也就3,40米最多,切到南坡那个小垭口的下方以后,直接就从几乎最低的位置顺一条陡直的小通道,进入了阴影沟,之后一直陡下,跳崖绕崖,等等这些。是不是假如他在耐心找一找,只差一点点,我们就成了?
回来看了在GE上的轨迹,实际我们还是走岔了一点,我第一次下山走的路,应该在这次走的轨迹的南侧,GE上甚至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那条比较陡直的小沟,目测要有100米不止还是。但在实地那里,我们是绝对不会找到这条小沟的入口的,依稀实在藤条区之前的左手,那里没有合适的岔沟。但其实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在想走那条沟里的左手岔路,因为去年上来的时候印象中是有一个小位置可以往左,但这次一是没注意,二是也没找到,似乎是没有那种地形了。
原路返回之后,我还是觉得必须得从上面再下来一次,才知道是到底怎么回事了。但大石窑的车已经改成早上6点半发车,必须得提前在延庆住一宿,或者改成自驾,才有可能完成这个心愿。
下山到车站也就四点半左右,路上我在河沟里把脸和手都洗了,不然没法见人,太黑了都,全是土,一天下来吃了不少土。后来那个倔强大叔也碰上了,他说3点多点就回到了这里,但我算了下时间,我们12点到的三岔口,他除非是12点之前就返回了,刚好错过没有遇到,不然肯定不可能。从三岔口出来到车站,走快点也就一个半小时的事,所以他只可能是进去没多久就往回返了,那时候我们还在第一条主沟里纠结,在找右手陡直沟的时候,这样最多两点也该到了的,所以说他说的时间有点对不上。
后来山里连续问了几个老乡,都说南坡直拔到顶很不好走,他们一般都是从北坡上去,也不好走。北坡的大沟就是我们这次第一次返回的那条主沟,其实路也很明显,我在前面走就以为是主沟呢,如果有机会,下回也可以来试试,不过坚决不在夏天走了,只要不是深冬雪太厚,应该会好一些。
坐车回程没有悬念,也犯懒到石河营下来,无缝换乘919直达,貌似还省了五毛钱也是,周六有座,值得推荐。
【附录】
1、同一条路的不同季节,可能完全会是两个景象,甚至走法,记路不能只看路,标志物也是必不可少。
2、下次如果再走这种特别复杂难对付的路线,可以考虑栓点路标了。
3、多亏了斜阳在前面找路指引,还有山里和山桃木的不离不弃,不然我很可能早就下撤了。
【开销】
马甸-南菜园 7.5
南菜园-水头 7
水头-石河营 7
石河营-马甸 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