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杂乱的记忆篇章,自言自语,非典型报告,如不合要求,请理事挪到夜话即可。
最初
关于东团堡以及金莲花,最初的记忆是三年前即2012年7月21日,那日帝都大雨,城内看海,伤亡者众,只是山中社友全然不知城中事。米格他们那组便是去看金莲花的,当日另外两组课题是soso文昊的耕园,以及荷包的闲逛永定河峡谷,三课题组虽有波折,倒也有惊无险的平安归来,幸事。
关于东团堡及金莲花就留在了脑海里,高山草甸,也就成了一个念想。
其后
那之后,再也没有那么多人的课题去过东团堡,记忆中当亲哥也开过题,种种原因,并未同行。
现在
时光匆匆到今夏,植物小达人Solarfe开题,时间却不凑巧,随后一周癸哥的课题天随人愿,买票报名,一切看来顺顺当当,直到改签了无座。
一张站票引发的故事由此而起,小撮同学觉得荷包此番行为极不合情合理,慷慨的教导了一番,并且没有收取束脩,为了不辜负这份好意,荷包决定做最后一个检票上车的人,卡点出发。
按计划应是开车前十分钟检票上车,直到发现北京站广场进站口旁边的快速取票口不翼而飞,哎哎哎???
直视前方奔向售票厅,居然没有取票机,工作人员说出门正对。。。
取票,转身跑向最近的进站口,念念有词:“不好意思车要开了,麻烦先过一下,谢谢!”
畅通无阻的到了候车室,哎哎哎?啊,里面,冲,工作人员呢,怎么不检票?啊,关上了。
眼巴巴站在检票口:“那个,您好,请给我进去吧,就晚了一分钟......”
脸颊圆圆和和气气的检票员:“姑娘,这不成,你跑下去摔了怎么办,改别的车吧,安全第一。”
翻栏杆是不行了也不能为难工作人员,只得跟课题组成员通报误车,那就再想办法。
查车次看地图,白涧住宿,第二天一早打车到东团堡?四十公里也不算太远,可人生地不熟,被否。
大灰厂或房山上车?周五晚交通路况堪忧,又否。
打道回府,放弃课题?不,不到放弃的时候。
不急这一时片刻,出站退票,居然不给,32块(一周工作日的早餐,泪),心思清明,那就拼车,嘀嗒下载太慢,八戒姑娘发来58同城的信息,我们王总常说办法总比困难多,然也。
万能的网络,拼到涞源的顺风车,100块,比卧铺多20块也算合理(一周工作日的午餐,泪),衙门口上车,通报课题组成员,记下车牌号车型司机师傅样貌,开地图随时定位,闭目养神。
全程没有服务区的高速,第一次走,时长两小时,22点到涞源,司机师傅送到火车站,坑坑洼洼的路,破旧昏黄的灯光,这样的深夜,这样的小站,仿佛另一个时空,看到八戒姑娘接着电话出来相迎的笑脸,缓过神来,这里是烟火人间,豆腐汤滚热好喝,在这样盛夏也凉的夜。
走黑漆漆的路到小院,静寂被隔壁的狗叫声和灯光打破,除了Solarfe睡下,都在院里乘凉,等着癸哥他们一组的到来,站在房门口看过去,像是话剧的一幕。
一早出发,半道早餐,东团堡敲定住宿,减轻负重,师傅给我们送到山脚下,顺当到荷包睡意未消的就要开始出走,没能把村口羊圈里的羊好好端详一番。
朝阳初升,有些雾气,天空并不是晴蓝,路边的草丛仍然是湿漉漉的,社友们散落的笑声打醒了荷包的耳朵。
沿着碎石散落的沟走到头,上升,遇见各色各样的花,不时驻足拍下,翠坡上小撮吹起笛子,说不出的好听,天蓝了些,是清亮的笛声涤荡了雾气?
山神庙里没有山神,周围的草长而密,小撮双手放在胸前,闭眼躺在草深处,幻想这是一场葬礼,旁边坐着长腿的八戒姑娘,望向远方,荷包直直向后倒去,背后的社友兀自向前。
远远的是风车,脚下的是零星的花开着的草海,风吹时车会转,海起碧波,再翻过至侧坡,草丛里点着艳艳的野草莓,旁边是野玫瑰的花丛,有点扎有点密,总疑心会不会跑出一头鹿,果然是安房直子看多了。
翻过野玫瑰的山坡,前方散落着羊群,笑容羞涩的羊倌赶着它们通过,再远些,已分不清是羊还是石头,或许晚上那些石头会变成羊,心满意足的吃完带着月光和露珠的草,一只只的乘着白云,飞回天上?有没有觉得夏天的星星总是要密一些?
回望,又晴了些,天地只剩两色,广阔的想要落泪,小撮他们在前边比划谁采到的草莓更大,结论是牛粪边的尤其好,荷包眼神不好,过了侧坡便没有再采到,落在后边捡漏不易。
爬上浅紫的百里香顶,离风车越来越近,社友们玩起了天牛照,纷纷留影,有趣非常。
下撤到有白桦林的坡上,还没有从野罂粟的明艳中挪开眼,走在前边的社友说有金莲花了,措不及防的,步子都不稳的奔了过去,呵,是金莲花,是么?呵,是啊是啊,真的是呢,自己跟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对话。
等了三年,见面的时间是寥寥几分钟,那也没关系,见到了。
巨大的风车旁休息,能听见转动的声音,一座风机一千五百万,不知道能发电多少年,二十年?根据行业的基准投资收益率,卖给国家电网的价格,计算一下至少每年需要发电多少才能回本有利润?算它作甚,反正国家给减免和补贴,利润是浮云。。。
开越野上来的好几辆车,大概是怕我们打劫,始终没有靠近。
天色阴起来,出发去利华尖,那是午餐地点,还没能好好的吃完饭好好休息雨点就打落,匆匆起身,零星的牛羊在旁边的山坡上,上周Solarfe说被牛围攻,吓得她花容失色,这次倒是放过我们。
风雨来,我们追着雨走,山顶癸哥神机妙算,等云远远飘过,转个坡,又是满满的羊群,小撮一改乐风,认识他以来,头一次见识到他的中年大叔风范儿,这个午后,想来羊群与荷包都会记很久。
大路被积水阻断,绕道边,大石头堆上再小憩,没多久便要回撤了,山花遍坡,更盛午前。
下山的路于荷包来说并不容易,左脚踝旧伤未愈,碎石路如此绵长,好像没有尽头,碎石路的尽头是石山子村,村口有丛桔梗,只开一朵,一头青壮年的骡子在吃草,夕阳未落。
穿街过巷,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回到旅馆,陪我们晚饭是两只喵,一黑一黄,可以酣睡的夜终于来了。
从夏天到了冬天,欠着的字一点点还,癸哥说债多了不愁,可荷包还是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