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出走下苇子铺-涞沥水总结报告   

  • 小撮 2007年4月30日

    【过程记录】


    写代码写了两周,每天都熬到两三点钟,离4月21日越来越远,很多当时的见闻、感受已经模糊,这篇报告几乎是回忆录了。

    那天约定的集合时间是6:50,我再次迟到,这次是2两分钟。队友们先走了,留给我一个短信,没有批评,但我已无地自容。下一辆917进站,独自上车,看到车上两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是宣诚和笑言哑哑。

    车近六里桥,阿廖和老芪在那里上车,虽然我电话里不断提示,他们还是上错了车,据说也是917,也走高速。我们超车时,隔着车窗看见了老芪,今天她穿得和上次一样漂亮。上次在佛岩沟已经毁掉一件衣服,这次恐怕又难以幸免。

    一路上挂念着上了盗版917的两个小湖南,怕在房山等人的传统再次弘扬,一年半了,我们等过孙笑笑、WINDY、小海、陈轼、QIUCHI、舟儿。。。。。

    8:00 房山购物中心。人全齐,连我以为会迟到的阿廖老芪,也先我们几分钟到站。独行叟以高超的谈判技巧侃下了两辆小面,大家上车,向山中驶去。

    8:30 下苇子铺,下车。一眼看见了独行叟上次问出来的那条大路,但路的尽头,是壁立千仞,丝毫没有可以曲径通幽的迹象,莫非是听错了。问问老乡,果然,那条路是断头路,通到里面一座小庙就截止了。下苇子铺西、北、东三面都是强烈下切形成的悬崖峭壁,绝无腰部横切可能,除了底部的梯子峪,唯一的通道的南梯(图中1),我们必须取道南梯,上升到峭壁上面更高那一层和缓的坡地,才能向北绕行。

    对于我、独行叟、SOSO、老孟来说,南梯是第二次走,虽然没有第一次的期待和兴奋,却有着故地重游的亲切。SOSO一路走,一路回味。真是个性情中人啊。

    独行叟题写的“南梯”二字,仍赫然于石壁上,让我们于辛苦之余,顺便领略了一下书法艺术。

    9:30 到达南梯顶端。
    地势比下面一层和缓了一些,总算可以做些横向的运动了。沿山谷西行。到山谷尽头,右转,上坡。到一岔口,向左就是去庄户山的路。我们这次向右。

    沿黄草铺地的山坡腰线逆时针转山,先是向东,然后往北,翻过一道小山梁,看见右下方沟边上一座石房子(图中2),整整齐齐,掩映在杏花后面,颇有世外桃源之风。

    独行叟很兴奋,又开始盘算他的归隐计划。那座房子的石墙很结实,可惜房顶已经失修,屋里的大炕也面目全非。我们在房子后面高处发现一个洞,洞口前面空地上摆着饮羊的水槽,里面还有水,这说明洞里有水源。我们钻进去,洞还挺深,越向里越低,到后来要躬着腰,洞的尽头是一个水潭,水从洞顶滴落下来,汇成了潭。在手电照耀下,潭水还算清澈,但水里有蝌蚪,这让我打消了在此补水的念头。

    继续逆时针转山,绕过又一道山梁,梁后,墙角的位置,有一个大洞(图中3),比路面高出十来米。我们顺小路走上去,洞不深,只有一个厅,有人用树枝搭了一个顶篷,不知是什么用途。洞里最引人注目的是挂在篷架上的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着整盒整盒的药,有一盒子上写着“碘解磷定注射液”。

    洞口右侧石壁上,盛开着几簇白色的六角形小花,形态很特别,以前没见过,对野生植物颇有研究的独行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出洞,北行,到山脊转折处,遇到岔口,一条路向西北,通往山脊背后,另一条向东。我们走了东边这条路,因为我们的目的地涞沥水在东边。到涞沥水,最显眼的路标就是棺材山,顾名思义,可以想象中它的形状。我们在山腰横切时,大部分时间,它都在我们的视野中,指引我们的方向。

    11:30 我们走到了山脊东侧,这儿开阔平坦,除了草甸就是整块的石板,是午餐的好地方(图中4)。于是我们没等到计划的12:00就开始吃饭。

    饭后,我先行探路,顺路走到尽头,前面是落差几百米的悬崖,崖下山谷中,遍布外形坚固的混凝土建筑。

    前路不通,我转身向左,沿山坡下降二十米,到一处平台,前方是繁花盛开的树丛,有野蜂飞舞,声音嘈杂,类似苍蝇,树丛间隐约若有路。回头招呼社友,大家在我忽悠下,纷纷落入花丛。那些花啊、树啊、草啊,看上去很美,钻起来很苦,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我们又深刻体会了一次。路是莫须有的,即使有,也早就没人走了。越走树越密。我们边横切,边往上移动,渐渐回到山脊附近。在这儿,我们终天发现了一条稍微向样的路,顺着它向西走。左侧山脊上立着三座孤立的侵蚀残丘,最东边一座,节理发育,形成三道纵向裂缝,令整个山体仿佛四根并拢向上的手指。所以这个山头被我们命名为四指山。

    四指山北侧,我们所走的这面坡看上去曾经发生过剧烈的抬升,流水下切很强烈,形成了一道张牙舞爪的峭壁,路在峭壁最上方勉强和缓一些的部位艰难穿插,避开峭壁的锋芒,时而横切,时而上升,在灌木丛中忽隐忽现。天气也趁机拿我们开涮,数次作山雨欲来状,令我不时地紧张一番。

    13:00 终于摆脱了这段不三不四的路,穿过一片梯田,顺一条很象样的路,下降到沟底。我是不太情愿降到沟底的,这一下损失了100多米的高度,但若不下降,顺着等高线继续绕,又不知绕到哪儿算一站,这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南辕北辙,背朝着目标前进,棺材山已经从视野中消失,再绕下去,恐怕完不成计划了。这时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先下降,切过沟底,再上升到对面的山脊上。

    下降到沟里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在山腰上看见沟底有几座房子(图中5),依稀辨认得出房前摆着几个水桶,这些迹象显示房子附近或许有水源。经过刚才一番树丛中的拼搏,我们的水消耗很大,需要补充了。

    搜索一番,房子周边没有发现水源。我们怀着失望和迷茫的心情再次上路。先是沿沟下降一段,遇到一个极恐怖的大弧,落差之大,深不见底,我们由左转,沿坡上的羊道上升,迂回几番,上了一条坡面横切的主路,向东向西都畅通。在独行叟建议下,我们向东走。走到山脊尽头,逆时针拐了180度的弯,折向西行。这次到了山脊北侧。到一个岔路口,向左上升,经过一小段类似于南梯的路,升到了高一层的山脊。

    穿过一片废弃的石头房子后,路突然变得极好,平坦开阔,象香山上的防火道,在山脊上绵延约2公里,路基都是用方方正正的石块筑成的。不知道什么人会投入这样的人力物力,在深山里开这样一条高等级的山路。或许又是军方的作为。

    路的尽头是一个鞍部,向左是一片梯田(图中6),栽着不知名的果树,向右是一条窄一些的横切路。我们向右走。此时棺材山又进入了我们的视野,矗立在我们正东方向。而我们前进的方向,正是东,我们左侧的这道山脊,是此行最北侧的主山脊,这一次,我们终于可以直截了当、直达目标,不必再曲线救国,不必兜圈子了。这段路经过一片杏花怒放的山坡,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烟花三月了。那确实是烟,粉色的烟雾,弥漫了整片山坡,看了让人眼晕。

    15:00 途经一个农舍(图中7),一根塑料管由山上通下来,由窗子捅进屋里,看样子是输水管道。门没有锁,推开虚掩的门,查看了一下管口,没有想象中的截门,管子是干的。失望间,转身看见屋内水缸盖上,排着五六个大可乐瓶子,全都灌满了水。

    为了生存,我们“征用”了老乡的一小部分储水,这位无缘谋面的老乡,当时如果在场,也一定会慷慨应允的,我相信。

    继续向东,沿山脊南侧,边横切,边渐渐上升。后来,横切的路终于消失,我们沿一条石板路左转,上升到山脊(图中8)。此时是14:10。合影之后,一位牧羊人向我们指点了前往涞沥水的路。山脊北侧的落叶松绿得正嫩。树丛中偶尔点缀着几枝杜鹃花。

    沿山脊走了一段,到了一个垭口,略微下降,在山脊左侧横切,到离棺材山北侧又回到山脊上,这次是垭口,过垭口,拧到山脊右侧,现在山脊已经变为南北方向,横切一段之后,便是下降了。

    17:30 抵达一片规模庞大的羊圈,与前面见到几个羊圈类似,用石块堆砌,充分利用原有的山洞、石缝等地形。到了这里,独行叟上次的记忆已经完全被唤醒激活。在他的率领下,我们由羊圈向西横切,到沟尾,再拐180度,折到沟对面向东横切。然后,就是一溜漫长的连续下坡路。独行叟一溜烟地往下窜,先行到村子里找车。连续两周熬夜到凌晨,我的体质明显下降,鞋里也进了石子,只能在后面望叟生叹。

    18:30 我和SOSO、阿廖、老芪到达涞沥水。联系老叟,已经包了两辆车。等后队的伙伴们下了山,立即上车出发。

    19:30 到房山,乘616回京。

    【财务记录】

    广安门-房山917:约6元

    房山-下苇子铺小面:约7元

    涞沥水-房山:约12元

    房山-北京:约1元

    合计:约26元

  • 穿山癸
    因为棺材山在东边,便想着要往东走,课题所走历尽艰难。欲擒之,必先纵之,有时候还就得这样。
    地图中9点,即翌年@武林阿混 误走三流水始命名之地生院也。
    2015年6月01日
  • 武林阿混

    再次复习,心神往之。

    2011年10月14日
  • 南瓜叶

    问问老乡,果然,那条路是断头路,通到里面一座小庙就截止了.

    通向小庙的路,连接这两处北梯。

    2011年10月11日
  • 南瓜叶

    出洞,北行,到山脊转折处,遇到岔口,一条路向西北,通往山脊背后,另一条向东。

    翻越山脊的路就是地草通往南梯的正路。

     

    2009年1月28日
  • soso0

    真值得庆贺,社长也有昵称了!

    2007年5月02日
  • 独行叟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左老师辛苦了!
    2007年5月01日
  • 武林阿混
    就一个字:不简单!
    2007年5月01日
  • soso0

    终于等来了小撮的报告,事过一周,左拐右拐上升下降时间情景还记那么清楚,真是佩服!面对记性好的人,我常常会敲敲自己脑袋问:莫非提前老年痴呆了,你!——不夸张地说,一个事件在我脑海里的停留时间是24小时,超过了,事件就已经不成线,而是断断续续的点了。这篇东西,又把断续的点连成了线。难怪小撮的报告和地图能被其他从没走过这条路的人如法复制,也难怪在人迹罕至的山凹能像发现文物般的发现小撮的报告

    2007年5月0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