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
周五早上半睡半醒间起来习惯性的开始刷票,没注意手机浏览器里的历史记录会自动更改时间。一看K573居然还有3个座,二话不说就把之前买的无座退了。以前有过多次这种经历,过路的车都是一点点放票,甚至开车之前,还会陆续有座票流出。结果这回运气不在我这边,看清楚是周六晚上的K573的时候已经晚了,换日子再查,晚上去张家口的车已经连个站票都没有了,只能看周五半夜走,周六凌晨到的车。这种车有好多趟,我又查了一下夜班车的时间,基本锁定了两趟车,后来再缩小范围,想着是可以稍微早几分钟到张家口,预防晚点留出时间,就把K1111排除了,买了T321。
如果按之前的去坐K573,我还得全收拾好了把大包背去公司,路上坐地铁没准还会被查出气罐。我和solarfe俩人的话,我都不想带炉头这些了,晚上就随便吃点干粮就好了。这回退了票买的新的,晚上就可以踏踏实实的收拾东西,再睡一会还能,各有各的好。
白天一直忙的不可开交,下午偶然看手机,发现小词居然加了我微信。印象中我就是怕周五不定,才提前截止了报名,而她加我微信没意外的话就是要加入活动。一番沟通之后我还是决定带上炉头气罐,还给她带了个睡袋。前三周露营我都带的抓绒内胆,号称放在睡袋里可以提升15度温标。这玩意买来之后才发觉有点上当,看着非常薄,也就两层床单那个厚度。但在小五和海豚山下都经受了考验,只要搭配露营袋,这个季节还是没啥问题的。
晚上回去之后重新打包,她俩都没有防潮垫,我虽然有好几个,但没法带,包里确实装不下。为了压缩体积,我只能给自己带一个羽绒充气垫,她俩比较悲剧,只能用最薄的那个铝膜地席了,睡在草上主要靠睡袋的厚度只能。帐篷方面考虑有可能下雷雨,正常的双人帐就被排除了,只能用空间更大的双尖塔,极端情况我还挤得进去。吃的东西比较简单,没怎么准备,这种还要兼顾队友的活动,吃喝都不能带的太多。
收拾完了已经10点多,躺下睡到1点一刻,然后简单穿戴一下,1点半溜达出门,到北大南门去等夜班209。这个车已经坐过10多次,4毛钱50分钟就可到达终点北京站。我对T321的印象是一站就到了,而且始发站没有注意,还以为是K573的北京西呢。夜班209如期到站,车上人很多,跟前几年坐的时候大不一样,车里空调开得很足,过道里放了好几辆折叠车。第一反应是这些人是要参加什么比赛或者骑行活动,后来每站都会上来一两个,也有下去的,穿戴五花八门又比较低调,不像是干一个事的一群人。去年半夜在东三环打车,发现很多三蹦子,一分钟之内过去10个都不多,很拉风。车里这些折叠车也算是午夜一景吧,白天极少看的到。
车开的很快,2点10分到达西站。下来不紧不慢溜达着去换票,从最西头一直走到最东头,广场上横卧着几百人,最多盖了个毛巾被,多半都是直接铺报纸躺在地上,一下让我想到了周六晚上她俩用地席睡地上的情景,比这些人还是要舒服不少的。这些人来北京务工也好,串亲戚游玩也罢,可能大部分还是为了等早起的火车,形象真是惨不忍睹,电影里演的集中营也就这个样子吧。
站前一直都挺安静,我轻轻走过也绕开很多地雷,到最东边一看取票长廊已经全被封死了。又往回溜达进了售票大厅,这里还可以取票,顺带把周末出差的票也给取了。拿出来看了眼时间,还剩半个小时才发车,真是太悠闲了。往里面打算直接从售票厅穿到候车室,转悠一圈没穿成,原路退回到外面,准备去验证验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始发站是北京站,脑子瞬时短路了两秒钟,然后赶紧想改签,错误的印象中有趟车是从西站发。但手机死活连不上网,查不到改签信息。回到售票大厅也很难找到改签窗口,已经基本全都关闭了。看时间也就剩20来分钟发车了,赶紧玩命往外疯跑,有个黑车要价70,完全没搭理。很快来了个出租车,我第一句先问他去北京站要多久?他说快也得15分钟,我说不行,15分钟火车就走了,我得赶时间,试试10分钟吧。他说只能尽量。
后来还挺顺,几乎没有红灯,到北京站前距离发车正好还有10分钟。我直接关上手机,跳出车门就开始狂奔。北京站比西站管的还严,最外围都被栏杆围死了,两三次看见进站口就在眼前而过不去,栏杆对面还有警察巡逻,真翻过去被扣住就彻底完蛋了。只能在最外面一直绕,又是从最西边跑到最东边,而且居然要必须上过街桥。从桥上没法直接进站,还得下到底,这才过了地铁口,一直往验票的地方跑。晚上他们只留了一条通道,挤了20来个人的长队。我一路夹三往前挤,到验票口一闪身就过去了,还好我够瘦。过来人就少多了,正对的是安检机,有个警察还立在那儿,我也没搭理,快步走到跟前,然后一个全力加速,然后他喊啥我都没听了,回嘴一句我赶车!
进站之前的快步走,眼神一直放在led的通知牌上,很快搜索到了候车室位置。进站之后狂奔上电梯,然后又一路左冲右撞,到4候。这里人满为患,两三个站口前面都堆满了人正在检票,我还舒了一口气,心说车还没走。但仔细一瞧,都是去别的地儿的车,我那个T321赫然写着停止检票。心算时间应该差不多还有救,提前5分钟停止检票,实际进去赶一赶也是没问题的,就挤到最偏的一个检票口,直接翻了进去。检票员发现了我,阻止也来不及了,我晃了下票,再次穿梭人群,一直跑到T321的站台。这里已经都空了,我跑下来看到个列车员,正拿着对讲给司机发行驶信号,赶紧求她说稍等半分钟。她给我指了硬座的方向,说赶紧跑。我真是从车头跑到车尾,全都锁着门。这车一共只有3节硬座车厢,到后来看见列车员休息室里有人,就使劲敲了半天,又是摆手又是作揖的,这才给打开。
上来之后发现还是个卧铺,走一节到了餐车,找了个空位终于安定坐下来,汗呼呼的往外冒。这里座位不是免费,居然美其名曰夜宵费,交35才能呆到6点。而且后来不到6点又开始轰人,破馒头咸菜早餐居然也卖15,说白了还是位子钱,餐车的油水真是太大了。
06:15 列车进站,这一宿一直趴的餐桌,旁边的哥们还老动,非常不老实,前面也有几个人一直逼逼,几乎没睡。solarfe等不及还给我打了电话,催我出站。之前这个去沽源的班车已经坐过好几回了,人家就是为了等火车,不断在更改自己的发车时间。火车的车次这些年也没少调整,而且这里不止有从北京来的,还有从大同、内蒙过来的,早起的车次非常多。所以我并不着急,出来把大包扔进车厢,到外面打听了一大圈关于清三营回来的班车情况,也没问到。更奇葩的是我在公司用百度搜索“清三营 班车”,居然第一条会是我的出走课题。
06:50 班车缓缓出站,市里也转悠了一大圈,上次来张家口还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去崇礼也是坐这个车,扫的石囫囵梁和摩天岭,这里变化不大,只是上次走的高速,比这回感觉快多了。
09:15 终于到达战海乡路口,下来之后感觉倒不是太热太晒,但看了一下小词的打扮,还是让她把长袖衣服换上了。后来穿过镇子,向西进入大沟。这条沟非常平缓,两侧都是种的蔬菜和庄稼,涨势非常喜人。solarfe还是一如既往的停下东拍西瞅。我们也不管她,打着伞在前慢慢蠕动,直到后来将要拐弯爬升。但就这样还是等了老长时间,要不是扎营不用赶时间,我早就发飙了。
第一个上升让之前走惯了平路的小词有些许不适应,这个叫做西崖岔的顶也是一天之中正经登上的唯一一个顶。我吓唬小词说后面还有类似的8,9个呢,她听了之后一直摇头,不要说了,跟着走就好了。
10:55 西崖岔顶,这里是一堆大石头,绕开之后下山,上到北侧的山梁,之后就是一直小的起伏。风车路修的很宽,这种坡度的上升我也不太擅长,走不多久就累了。这时候路上开过几个越野车,solarfe见了之后大叫,原来是她老乡,牌子都是苏B。无锡过来貌似要开12小时以上吧,这些人也真够有瘾的。正午时分我们在一个风车下的阴凉地吃了午饭,天太热了,一直吹的干热风。饭后走了一段,远远看见前面居然车水马龙了。我规划的山梁上居然有一条柏油大路。
小词不久之前刚来过一次张北,自驾走的草原天路。这回她总觉得风景很像。我也是老早就听说了这个地方,但一直没有研究具体是哪儿。这回走了一大段,一直到阎片山,小词才想起来刚刚上去过。我们走公路的这段时间是最热的,不得已半路在林间停下休息,两侧都是自驾过来停的车,人们在这里搭帐篷、打牌、聊天、烧烤,一路半小时走过不下100个摊子,俨然一个不要钱的超大营地。这些车还是以京牌居多,起初我还以为是张北草原音乐节的必经之路,后来才发现这里原来真的就是草原天路。
我们抄了一截近道,上到公路高点,然后向南奔上眼头洼,
15:15 眼头洼,顶上还是一堆石头,不太好上。我们再次休整,接着石壁的阴凉,这段时间算是今天以来最舒服的一段。而后就迎来了灾难。这段下山我在ge上没有发现太好的路,要走一段山脊才有,当时觉得底下已经看到了大路,直着插过去就好了,穿一些松林过去。
下山没几步就觉得不对劲,脚下深浅不一,很容易扭伤或者崴到。一路叮嘱,但她俩还是明显下山偏慢,跟不上我的节奏。每下一段我就朝后呼喊,靠声音让她们定位。后来逐渐声音都听不到了,我开的一条路也逐渐没了痕迹。这段路不能硬下,很多可以绕开,只有个别几处钻过来会效率高很多。我到底下等了半天,估计她们在选路以及硬钻的判断时机可能选择不对,耽误了些时间。
都等齐之后走了一大截土马路,大概5公里,才到达板申图村。在这里一家小卖部,我们受到了嘉宾级的待遇。老板娘是本地人,也不知道这个村名的来历。我不好意思直接管人家要水,先买了一瓶饮料,然后又灌下两瓶,当场喝掉1.5升。而我之前带的3升也早就喝完了,感觉没怎么出汗,也没撒尿,基本都是被热浪活活蒸发出去了。她俩在我怂恿下也喝了不少水,然后空瓶全都接满,我包里就有8个。
原本计划在这个村吃住的,但计划本身有个硬伤,就是周天要走的路还非常长,超过20公里又,所以必须周六多赶出一些来,周天去清三营坐车,赶火车才更保险。于是出发之前收拾包,我就已经把住宿改到了山上扎营,而且营地应该在官地脑包附近。几年前上过这个平顶,印象中很多位置可以扎。
17:00 我们在休息了将近40分钟后,才再次上路。天黑前时间还很富裕,我们也不着急赶路,目标缩水一点,只要上到山梁,随便找个平地只要背风就可以扎了。这段上升我和solarfe还是自己的节奏,但一直半催半鼓励着小词也尽量不要停,一直咬牙往上走。后来终于上到梁顶的防火道,日落的光线相当不错,由此也忘记了赶路,纷纷停下拍花。
后来这段横切走的时间很长,就是因为总停下拍,拍很多而且。半道我在前面还遇到了一头小怪物,正朝我悠哉的溜达呢,结果发现我之后,楞了一下,转身有不紧不慢的撤了。我叫着让她俩看,但很快它就躲进草丛了。这个怪物之前我肯定在电视里都没见过,有个很丑的面相。大圆脸几乎没有耳朵,体型倒不难看,胖乎乎还挺可爱,但脸庞真的太吓人了,不敢多回想。
18:20 到了一片松林,我看天色不早了,再往前也没有特别平或者避风的地方了,决定就地扎了。从板申图出来大概又走了5公里算是。营地有几棵小松树,没少被我祸害,掰断几支做了筷子。还有周围的石头,也被我们搬来压帐篷了。搭好之后发现手机不见了,第一感觉就是在帐篷里,solarfe进去找了一圈无果,我在外面搜了一圈也没有,进去找了一下没发现。后来小词也进去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我们在帐外开始地毯式搜寻,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我还是想相信第一直觉,又回帐篷里翻了一圈。其实就在连接线的那里,很明显的位置,因为整个帐篷里就一根连接线,也没被埋在草里。不敢多想是什么土地爷之类的大小鬼搞的恶作剧,总之是非常离奇,我有很多东西都是这么失而复得。
吃过饭睡觉,外面风还挺大,不过别忘了露营袋是绝对抗风的,而且温度并不低,帐篷里的俩人还是有点过于担心我的安全了。睡前我套上了一个皮肤衣,然后把一件长袖套在了腿上,外面裹上一层抓绒毯。其实这样的搭配还不足以让我舒服过夜,这回帮大忙的还是我的羽绒气垫。在雾灵山已经被我夸耀了一番,这回在这个坑洼不平又都是花草的营地,再次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身下完全不冷。其实前几年,我在用她们那个铝膜垫在小五絮窝露营的时候,也没有太大压力。
这一宿睡的还不错,躺着舒服而且睡着了将近3,4个小时吧。前半夜风大,后半夜几乎没啥风。
周日一早上的3点半的闹钟,不出意外拔营出发还是5点半,每次拔营就没有低于2小时过。她俩据说睡的比较一般,好在没给冻着。
06:30 到达官地脑包,这里有个小房子,防火瞭望塔应该是。绕过之后又开始没路硬下大沟。早上的露水很重,很快我们几个就全湿了。这段路比起昨天还是舒服了不少,而且有了金莲花,一下子拖住了我的脚步。这段下山正如小词所说的,是个小小的原始花园。好在下来就到了一条大路上,顺大路几个之字,也终于下到六号村。这个村非常破败,房子都是土垒的几乎。不过村前村后都种满了蔬菜,这个村按说应该不会太穷。
六号之后上白沙梁的路是我们两天走的最乱的。这段路隐于田地间,上下都是好路可以走,不知不觉就上去了,还要横切再下,不断纠正。后来上到了计划之外的另一个垭口,这里简单把剩下的吃的全干掉了,水也喝的所剩无几,就等着出山一顿腐败了。
11:30 到达清三营乡,这里很多车上去,没啥车往外走。我们在暴晒下拦了快一个小时,才有个好心的司机停下来。他送我们一直到南山窑,也是我去年走崇礼的起点,在这里我们再小等了一下班车。这趟车比较意外,是从金矿、三号开来的,也是我一直以来见过想坐而没有坐成的。这回售票员还挺好,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印着据说很靠谱的发车时间,去附近各个方向的都有,真是个好东西,这玩意在百度上可搜不出来。
由于人和货物都太多了,我们挤着坐都特别难受,到崇礼之后给换了个有座的车,一路回来还算顺畅。到明德北换1路,从头坐到尾,接着又去莜面馆吃了一顿。每次来张家口只要有时间都会过来吃,我是比较喜欢他家的口味,量大稍微带点咸,价格也适中。但对面这俩明显有些吃不惯北方这种面食,也怪我点的太多,给她们压力太大。下回也要照顾一下南方人,去吃米饭炒菜好啦。
回来小词幸运的买到了座票,虽然只是三个小时,但走了两天我还是挺累的,车上也困的几乎站立不住,换着坐了半个小时,一觉居然睡着了。
【附录】
1、从下火车一刹那迎面扑来的热风,让我感觉这两天去崇礼避暑是个极其明智的选择,不管发生了什么,走的多累,都是值得的。
2、从草原天路一小段遇到的几百辆自驾车来看,夏季这里确实也是热点。这段风景的确值得一提,但明显更多更好的还得靠双腿才能到达。
【开销】
北京西-北京站 35
北京站-张家口南 29.5
餐车宵夜 35
张家口南-战海 30
板申图买饮料 3
南山窑-明德北 23
明德北-张家口南 1
张家口南腐败+西瓜 22
张家口南-北京 2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