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
7:00,首班北京-滦平班车准时发车的时候,只有6名课题组成员在车上,另有7人(包括我)排在候车的队伍中,等待半小时后的第二趟车。我们是在约定集合时间6:50之前抵达集合地点的,不算迟到。没能上车是因为这个班车严格执行一个人都不许站的规则。这超出了以往乘车的经验,无论北京境内的980、852还是同样跨省的880,都是允许无座乘车的。
很遗憾制订计划时,我没有先见之明,即使是打电话向乘过此车的小蛇或反熵咨询,恐怕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一个出走课题计划,如同一段代码,在运行之前,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bug,课题执行才是bug水落石出的时候,而乐趣或许也来自于这种不确定性。人生何处不乌龙,坦然面对自己或他人的无心之失,也是一种修炼,如果人不会自嘲和包容,恐怕会无时不生活在抱怨、纠结和郁闷之中。
王三姐再次可悲地与课题失之交臂,之前已经有两次课题前夜因家人生病而退出的遭遇,这次错失的原因是迟到,她到车站时,第二趟车已经满座,代替她上车的是她准备的一大包食物—14个茶鸡蛋、两袋肉脯、切好的黄瓜。。。可惜来不及让她录一段长沙话版渔嫂报告,这是后来我们在山上午餐时一边吃着三姐馈赠的美食,一边感慨的内容。
9:00 第二趟车抵达金山岭服务区,两伙人会师。从桥下穿过京承高速公路,到对面山脚下找到了上山的路。
为了洗刷我公路派代言人的恶名,我故意设计了沿山脊前进的路线,刻意地避开了与山脊大致平行的公路。路线大体上照着谷歌地球描绘的,卫星照片上不清晰处,加以脑补。一上山脊,望着左侧主脊上展转反侧如一条被缚的苍龙般的长城,黛青色的山峰潮水般向天际汹涌,我顿时失去了在电脑上俯瞰千米之下大地时一切尽在掌握的豪迈。山脊上起起伏伏,灌木不时地密集起来,一不留神就偏离路线,脑补又往往与实际情况有很大出入,后队变前队渐渐成为常规动作,我的脸皮也得到了空前的打磨。自从开始用谷歌地球设计路线、用手机导航,不再研读等高线地形图之后,工具貌似高大上了,同时我的空间直觉和判断力也在每况愈下。小球说:这是那个古老的命题,工具究竟是解放了人类,还是奴役了人类。
刻意回避公路的代价是高昂的,本来沿公路走半小时就可以抵达,沿山脊走了2小时,再沿公路走半小时就可以抵达,沿山脊又走了2个半小时。当我们第二次与公路交汇时,时间已到13:30,花了计划时间的2/3,而里程只完成了1/3,此时离古北口末班车还有3个小时,我深知这次又与巴克什营无缘了。不论是沿长城前往古北口赶16:30的25末班车,还是穿过券门到小岭乘17:00的51路末班车,都要求比之前更快的速度,为此,我不得不忍痛劝退了123123和云手,帮他们联系了此时正驱车前来巴克什营的qiuchi。
123123和云手离队后,史努比成了新的短板,抵达券门之前的急剧爬升,史努比与前锋落后约20分钟。沿长城前往古北口渐渐被我质疑,穿过券门到小岭赶车成为优先考虑的方案。翻过那个有铁架子的山峰,再翻过一个长满松树的山峰,垭口就是金山岭山野马拉松的赛道。在执行券门方案之前,我把伙伴们留在这个垭口,我独自前往券门侦察,如果那个木门没关,就执行方案,如果门关了,我们只能前往古北口了。
15:00 我沿着赛道悄悄靠近长城,转过一个城楼,看到了那个券门,门开着。于是,通知后队向我靠近,在长城脚下松林中集中。这时才发现,刚才在垭口请他们留步时,我没有完整清楚地表述我的意图,不少人以为还是如计划原文中所写的,到券门溜达一下再返回,索因此把他的包留在垭口委托西瓜保管。最后还是阿旦替他把包背了过来。
我们悄悄穿过券门,一过长城,就发现一条下山的小路,石头上还有用荧光笔画的箭头,颜色很新鲜,可能是五一画的。
小路最终将我们引入沟底,走出树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向承德送气工程的施工现场。山脚下有一个门被堵住的隧道,上次我和沈总看到的是它的另一端。
再次经过那个正在建造的仿古建筑。左侧的岔道是管道施工的道路,我们第一次进这条沟就是沿着它进来的。4月26日癸哥带小球等人从长城撤退也是从这里出沟的。我问大家是从这里出沟还是走沟里的水泥路出去,后者要翻一道铁门,大家一致要求走水泥路(?)。
在翻最外侧的铁门之前,先遇到了一个大门,看门的大哥很友好地为我们开了锁。最后的铁门并没有人看守,我们各显神通翻了出去。顺沟向外走了几十米,沿着左侧小路爬上尚未通车的古北口-司马台高速公路。
我们于16:10抵达小岭,在路边等车约半小时,旁边是一群为农家院拉客的大姐,望眼欲穿,向每一辆驶近的小车挥动着招牌。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出走社微信群里,qiuchi帖出了两张巴克什营的照片,他作为想报名而没有名额的精神队员,执着地驾车前往,替我们抵达了巴克什营。
【附录】
从上图可以看出刻意避开公路的设计是多么荒谬,黄线是公路,红线是山脊,可以看出基本上没节省多少里程,而难度、时间和体力的消耗都数倍于公路,对于本来就很紧张的行程来说,这样没事找事的设计简直就是灾难。
【开销】
滦平班车:20.6元
小岭-密云51路:4.8元
密云-北京980路:6元
合计:31.4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