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课题起源于癸嫂,她听说我爸妈要来北京过年,就热情地鼓噪说一定要带老人家去某处热闹热闹,她的方案是,我开一个课题,中途经过耕园,同时让癸哥开车带我爸妈直接到耕园,大伙儿一起乐呵乐呵。
对这个方案,我有点顾虑,我妈倒没问题,就是我爸,一个越老越宅的老宅男,再加上听力不好,有点自卑,未必愿意跟一群不熟悉的年青人凑到一起。于是,在开题之前,我征求了一下我爸的意见:“不知您愿不愿意参观一下,我们出走社在山里有个基地。。。”“基地?本拉登那样的基地吗?那我去看看”
与癸嫂结伴乘355,再转370,8:30准时到达圈门,与先到的独行叟和阿焱会师,西子没在,我早就收到他的短信,他从家出发太早,一个人先走了。几分钟后,因车坏而耽搁的三犀、咏春也赶到了。跟三犀这是20个月之后第二次见面,那次课题结束后他在下口村小卖部买了一斤五花肉回家去款待的女友,现在已经变成了夫人,就是这位咏春mm。提起往事,癸嫂又感慨要嫁就嫁出走社的男人。
我们沿着公路向西走去。路边时而出现拆迁留下的废墟。老独指着路南山坡上的一个小院,说那是以前自己为其放羊的马老板的房子,即将被拆除,马老板得到了楼房的补偿,具体是几居室我记不清了,总之是“发”了,马老板是外地人,在首钢打工。。。说起“发”,老独的心情大好,最近他的股票一路高涨,把二十年的损失都补回来了。
经过三义庙养猪场,碰见几头小猪,翻过墙头跑出来,围着我们乱转,我试着向它们伸出手表示友好,它们却没有向小狗小猫那样凑过来舔我的手,而是躲开了,这些家伙还是胆怯。癸嫂想跟它们合个影,假装自己是养猪场老板娘,它们很不合作,总是躲开,最终没有拍出老板娘的效果。
空气中雾气很重,石板路很湿滑,我们没敢走天梯,继续走古道。没有阳光,但气温不低,在古道上迂回上升着,汗不知不觉渗出,情形颇似去年六一那次夜爬。10:00到达峰口庵,山头上的树木枝条上结着厚厚的冰霜,漫山白花,某人说不虚此行,看到了树挂,老独撇撇嘴说这算什么,当年在大安山看到的才叫树挂呢。
11:30准时到达耕园。我们是最后到达的一拨。社长一车人包括我父母和史努比,好友的课题组从南辛房走来,还有久未谋面的老孟自发开车前来,山蚁和刘全两位好基友自发徒步前来。烧柴的香味,锅里煮着的饺子香味,远远的就能闻到。屋里面,桌上的包饺子一期工程已经接近收尾,史努比端上煮好的饺子,我吃了四个,芹菜馅、韭菜馅、酸菜馅,味道很好。三犀带来的面、肉、白菜从包里掏出,包饺子二期工程立马启动。
我用我家的面条机制作“高科技”饺子皮,与众山夫人雁北飞手工擀皮展开了劳动竞赛,渐渐地,“高科技”占了上风,大家对标准化的机制饺子皮交口称赞。我正陶醉在劳动的乐趣中,史努比用一碗煮好的饺子为诱饵把我换下阵来。等我再回到工作台前,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
正确的操作要领和工作安排是:每次取一小块湿面,两面沾上干面,在面条机的5档轮流过一遍,出来就是厚度和硬度恰到好处的面皮,用瓶盖一扣就是一个饺子皮,做出一批皮供应给包饺子的人,然后再取第二块面,第一批饺子皮包完,第二批正好出来,我和雁北飞做皮,三犀、咏春等人负责包,配合默契,两道工序混然天成,不会窝工。
而史努比不知什么时候把雁北飞罢免了,把所有的面都据为己有,并且执意要在不换档的情况下,把所有的面在同一档轧出来,然后再批量换档,这样,必然造成饺子皮青黄不接,包饺子的人无事可作,纷纷离席。不但是生产安排不合理,而且对我反复建议的操作要领充耳不闻,一声不吱,仿佛中邪一般,目光坚毅,把一大块面硬生生地往面条机里塞,使出吃奶的劲搅动摇柄,在同一档没完没了的辗轧。。。最终做出来的饺子皮远远超过了应该的硬度,众山、雁北飞和我试着包了几个,都捏不上,以失败告终。
此时史努比如梦方醒,乖乖地交出面条机的控制权,刚才轧出来的硬面不得不重新回炉,加了一些水,企图重新软化,但这个抢救工程最后以失败告终,当癸嫂宣布工程下马,把轧出来的软硬不均的面皮切成面片煮汤时,癸哥却又开启刀枪不入模式,仿佛没有听见癸嫂的话,执意把面放回面条机,继续反复辗轧。我说:看来我家的面条机有魔力,握出摇柄会让人失去理智,只能不停地摇下去,就象传说中的红舞鞋。我的话引出的哄笑惊醒了癸哥。
虽然浪费了一些人力和时间,饺子仍是足够的,最后煮出来的片汤也算是美味。
吃完饺子、喝完汤,本以为筵席就此散了,不料,如同变戏法一般,桌子上又瞬间摆满了熟食、凉菜、干果、水果,还有白酒、果汁,聚餐的第二季开始了。我吃了几口,想起有一阵子没看见我爸妈了,就出去寻找他们。在村里溜达了一会,看到了我妈,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晒太阳,不久,我爸也出现了,说他找到了地道的入口。
我们一起回到耕园,院子里正在筹划玩杀人。我自然是要入伙。两局下来,时间已到3:30,不得不解散,各奔前程。我父母和史努比仍是乘社长的车,又加上了鞋子不合脚的刘全。众山一家三口去南辛房。剩下的10个人,原计划经彭真别墅、阳坡园到潭柘寺,一出村我看到左侧山坡上的观景通道,就想起去年夏天跟南瓜叶从阳坡园-圭石来耕园走过的那条路,那次因为一担石沟施工,把原来野猪窝一带的路破坏了,我们走了一段迷宫,这次或许反向走过去,可以把老路找回来,带着这个目的,我们变更了计划,上了观景通道,三犀还拎着一个蛇皮袋,里面是我们制造的垃圾。
一路畅通,直到一担石沟的工地。放眼望去,并没有找到路眼,老独担心时间不够探路,带三犀、咏春和云手顺沟下降去南辛房,另外6个人,包括癸嫂、阿焱、山蚁、好友、西子和我,穿过工地,在梯田和灌木丛中摸索了一番,依然是稀里糊涂地踏上了上一次走过的那条盘山步道。好友说,来赵家台这么多次,每次经过彭真别墅-野猪窝这一带都会迷糊,每次走的路线都不一样。
17:00 我们到达潭柘寺,后来在931上与另外7个人再次会师。说起我们刚才探路时的迷糊,老独说确实如此,他在耕园住了几个月,耕园和潭柘寺之间来回穿行多次,走那一段总是晕。好友和老独这么一渲染,我对这一带不禁肃然起敬,脑海中闪过百慕大三角这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