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希望做一个承担责任的人。
892苹果园车站等车的乘客很多,爬山装束的所占比例不大。老周(在丁家滩知道姓周)大概听出我们几个谈及爬山的事情,过来和我搭话。问我田庄到炭厂能否过去,去年小蛇课题组走过其中翻梁的一段,告诉老周可以过去。问我去哪?我说田庄到珠窝。并未刻意隐瞒,其实也无需隐瞒,假如那时老周明确表示想和我们同行,我会告知不可以。因为在此前,另外一人曾有类似情况。想去十八潭没赶上前一趟892,表达了想和我们一起走的想法。尚未告知不允许,此人已无影无踪。后来想到M19经过十八潭,也可以坐的。兔兔还想找到他告诉这个乘车信息,这样可以避免跟随我们课题组了。
9:10 M19没有准点进站,先进站的892分走不少客流。估计想去十八潭的那个小伙子如愿以偿坐892走了。
老周原计划就是从田庄出发的,都是同一辆车,又在同一站下车。 在村里看庙,走街串巷属于公共场所,不具备劝阻的条件。离开水泥路之前去劝阻,我觉得都难以开口。这也是直到跃进村午餐我才表达了我们虽无权阻止,但我们确实不允许。还嘱咐了老周一句话,别哪天上到出走社网站去张扬这件事情。后面这句话还是希望维护出走社法度的尊严,绝无逃避法度监管的意思。因为我们已经尽到告知的责任了,听不听只能由你。
事后回忆,那时老周已经被探路的速度拉的有些吃不消了。记得他说了句“要不是爬过山,这道大坡就撂那了”
从开始到庙里参观我就催促小蛇,赶早不赶晚,抓紧时间,后面还有很多不确定。午餐时间已经比计划滞后,所以我从心里还是很着急的。从跃进村开始我一直走在前面,速度很快,即使如此到九河沟还是滞后20分钟。
离开沟底的爬升几乎就像爬旋转楼梯,节奏掌控不好,体力很快就透支了。怀山、老周在这段路上已感觉有些吃力。记得在超过老周时,我还问过还行吧?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抵达山脊平缓路段我有意放慢了速度,那时月亮、出没在山里、怀山、老周还在后面。月亮过来后,我觉得可能山里在后面收队。等山里过去之后,我就一定要等怀山了。
看到怀山上来,问了老周的情况,又和小蛇汇合在一起。就像小蛇一样,停留时间过久,身体很快就感受到三九的气温了。留下小蛇一人等候,我看见前队正在爬坡,感觉距离不远。从照片估算这段距离我们走了一刻钟,因为这段要绕过一条大沟,上下还是费些体力的。和等在山腰的斜阳、出没在山里汇合。我又向高处移动几步,还是看不到小蛇等候的地方。
看到小蛇的身影是急速跑动的,那是在取花生米,没顾上和我们联络,又匆匆离去。正在我们不得其解时,小蛇又回到了视野。知道老周抽筋了。
横秋抽筋的事件历历在目,我马上决定回撤,哪怕留下仅仅就是陪伴。斜阳、出没在山里也决定留下,怀山自告奋勇追赶前队送信。功课我还是做过的,只是不知身在何处,无法判断离终点尚有多远。所以明确告诉怀山,我们原路撤回沟底,前队不用等待。怀山走后,我们站在原地观望了许久(具体时间没有照片可借鉴,感觉这段时间很漫长),最终下撤迎了一段。
见到老周之前,我也曾想过狠狠说上几句。看着略显狼狈的老周,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汗水浸湿衣裤挂着泥沙,步态摇摇晃晃随时都会坐在地上。能否赶上车,是否要住宿,周一上班如何安排,甚至是否露宿山中这一切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唯一的希望老周能向前移动。
山脊风大,透心凉。老周坚强地挪动着,小蛇随时给予战地救治。看到珠窝的灯光,老周走得越来越流畅。没有顾上欣赏月光下的风景,只顾着脚底下千万不要踏空。
看到火车离去的时候,心里非常平静。前队按计划赶上了火车,我们也顺利出山,已经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