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
第一天:
11:30,沿溪镇吃快餐;
12:20,大光湖村开始徒步;
14:30,祖师庙;
16:30,山脊;
17:20,紫竹观遗址,扎营。
第二天:
9:30,出发,往天子岗与祖师岩垭口;
10:20,垭口处,考虑到之间问题,放弃登天子岗,向西,登祖师岩;
11:40,经历砍柴、钻爬并多次升降后,至祖师岩峰巅;
12:40,再劈路向西,再三次升降,至山脊垭口大路;
13:20,返至紫竹观遗址,吃饭;
14:50,至太阳庙鬼屋;
17:00,至白水水库旁,租车返长沙。
【附录】
祖师岩记事
我的这个记事,只是我和同伴们攀爬祖师岩的事,说的具体一些,就是背一个大包,哼哧哼哧向上,眼珠暴突,青筋臌胀,一脸醉红,急喘如奔狗,心跳如兔窜,跟祖师岩当地的事情没有多少牵连;当同伴们艰难跋涉上山顶后,一声长啸,却也如狮吼,在大谷中来回激荡,慢慢地才平息。
不细数,还真不记得到底上过多少次祖师岩,反正多少次无所谓,映像深的是,从大光洞村开始,一直到祖师庙,一路爬升八百米,中间没有平缓的地带让人喘口气,想平复气息,就得坐下来休息;由于在这条路上走的次数多了,我基本掌握了要根据同伴的身体状况来把握上升的进度,就是上升一定的高度,就得休息一次,当然,这样的安排对于渔夫和溪水那样的猴精一样的却有令人恐怖体能的人,是多余的,他们常在三四十度的坡上如履平地,轻步而度,一骑绝尘,甚至可以一气上得山巅,不能不说,这俩小子,是为大山而生的,或者,坡度是为他们而斜的。
从大光洞村翻越祖师岩至平江境内,如果没有平浏古道,可能只有雄鹰能穿越,不到现场是不知道其险峻的,浏阳一侧,常是数十米到数百米的竖崖,从远处看,都是绿幕,一色齐天,那是岩石里都生长植物,天气晴朗时,也只能看到山巅的高崖桀耸,高傲啸天,那是高处缺水,岩石裸露之故。平心而论,走在平浏古道上,若是缓升缓降,对于有小资情调的人,是找不到更好的小道的,色彩三步一换,景致五步一胜,除开大雪时节,都是鲜花夹道,移步易香,道旁的植物也不停地变换,有参天古木,有绿竹荫天,也有小竹顶端相接,架出孔道,如回廊,在接近山脊时,古道完全倚在崖石边,视线开阔起来,走了几个小时,再看大光湖村,依然在脚底,感觉只是高度上升了,距离却没有变化,放眼村的四周,都是峻山,俨然另一区宇,浏阳人把这地方誉为世外桃源,是名至实归的。
大光洞村的老邱,是我认识的第一位当地人,精神闪烁,我见到他的时候,关心的是能否翻越过去,他说,他老婆就是从山的那边娶回来的,有路,当年还是敲锣打鼓回来的呢;这让我信心大增,当然,第一次穿越时,寻找这条平浏古道是费了波折的,主要是久无人迹,茅草覆路,较难辨认,当时,我们在山坡上挥刀劈路,横切了一两公里,气力快要衰竭时,突然灵光一现,很快就找到下山的古道了,下山后进村,就问当年是哪家的闺女嫁到大光洞村,上了年纪的人居然都不知道,仅仅晓得山的那边有个大光湖村,可能是山两边的人长久没有来往,淡忘了,我想,老邱没有骗我,因为他夫妇二人对北麓的白水村的描述是如此的详细,跟我后来见到的一样。
这次的同伴中,老四和小雨是第一次走连云山脉,我不知道她们的体能情况,所以,在开始徒步后,吩咐前面的人走慢点,要走出节奏,走在前面的确实贯彻了这个精神,走在后面的小雨和老四也很奋力,实际上,她俩只是前一两个小时走起来有些困难,后来身体走开了,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周边的风景上,我就知道,这个课题,她俩完全没有问题,甚至,第二天上午,我们历尽万难钻出蒙密的灌木丛,登上祖师岩山脊时,看到山脉如巨龙在长空腾展,峰峰雄霸一天,而身边的山花和红叶在艳阳下五彩披纷,小雨一曲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竟是自发在胸中流出,真气盈山,激荡平浏,当然,她唱功确实好,字正腔圆,声调高亢。
晴朗天空,我跟他说,你们北京人真怪,上次京都水怪来这里时,大雨如注,连水怪自己都调侃自己说,没办法,这就是命,谁让他取这么个名字呢,这次,晴朗天空来了,确实是天空晴朗,想看到一朵像样的白云都会感觉奢侈,晚上也一样,在月亮没升起来之前,漫天的星星让人觉得是电灯挂在头顶,银河清晰可辨,第二天,一直到上午十点半,还能看到月亮挂在西天。以前他可能没在南方爬过山,这次到连云山脉里来,总是感到新奇,一路念叨着,太美了,太漂亮了,太过瘾了,激动之余,好像有些语无伦次,反倒是晚上在扎营点喝酒,侃侃而谈,率性举杯,一直到喝完酒,思路还没乱。
不周山登连云山脉的历史跟我一样长,到现在还保持着对连云山脉初恋的感觉,只能说有些变态了,南方人中,他体形健壮高大,这个特点,在连云山的许多课题中,是可以发挥出来的,当遇到茂密的茅草时,体形瘦小的走起来很困难,因为连云山脉的茅草常常高过头顶,但对于不周山,只要抡起长腿直接趟过去,就给后面的人开出一条路出来,有推土机的感觉,当然,有时他也喜欢显摆,这次,别人都穿着过冬的衣服度夜,他老兄只穿一件短袖,来表明身体强壮,那年,我们在浓雾中连越连云山脊二十一峰,还没有找到下山的那个传说中的十八盘,为了在天黑前下到山底,不停地升降,直到看到了以前我劈路的刀痕,才松口气,他老兄终于在身后轻轻地说:老岳,我们歇几分钟吧,肚子实在太饿了,我转身看他,双手颤抖地从背包里摸出一块面包,三秒内吃完,长舒一口气,再说,走吧,后来,十八盘算是找到了,但下山更为严酷,别人上山有时要四肢攀爬,我们下山也只能用野猪的行走方式,以至于在天黑前到达山下的芦洞村时,村民看到我们的样子,都感到恐惧,言语都不能顺溜;我说这些,我知道,不周山的强壮也是磨练出来的。
在多次攀爬祖师岩的过程中,清风道长是老朋友,他总是和蔼地接待我们,天气恶劣时还热情地要我们留宿,他居住的庙宇,在岩头上,自下往上看,就像在天上,据说早年的女将军李贞,在被追捕而无处匿藏的情况下就是在这里跳崖,被树枝挂住了,没有牺牲,建国后的第一批评阶,为少将。道长在我们来的时候,他若有空余,就说些如何避免烦恼的法门,他以为,对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这些最管用,但我们下山后,凡尘依然浓郁,所谓法门,就不见了。
再说说鬼屋,实际上,那是福寿林场的火情检查站,二层楼,在太阳庙处,以前人丁较多,后来有一位修路工死后,这里就不安静了,晚上常有异常动静,人们迷信,心里害怕,都搬走了,据说还有一位林场女工在这里遇到异常动响后精神失常,一直没有痊愈,这倒好,对于我们这些无所畏惧的登山者,正是最好的扎营点,当然,我们也遇到一些奇怪现象,只是没有深究而已,心里还是很坦然的。
第二天下山,仍然走平浏古道下,到平江一侧的白水水库旁,因为是下山,走起来就不必哼哧哼哧了,不管是具备小资情调还是封建文人的浪漫思绪,在这条下山的古道上都能激发出来,古道具备了激发这些酸味的所有条件,只是我们这些野猪似的登山客,看到这些,不会被激发,或者非常难以激发,因为来一杯二锅头,肯定要过瘾些。
【开销】
去:路费:59.6元,快餐:13.4元;回;60元,共133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