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就是结果,无须解释。怎样的急追猛赶,是惩罚,以此为训!
终于站在他们中间时,已经晚了将近一个小时。满心愧疚的我,看到的依旧是,笑颜。问心,自己是否能有如此大度和包容!?以此为鉴!
久别的出走,从去年的10月远行,经历寒冷漫长的整个冬天,还有迟迟不能回暖的初春,半年有余。报名时看见大风降温的天气预报,战战兢兢的冷,惯性的退缩;待到报名之后,竟有些小小的激动和兴奋,如同初次出走。
乍一眼望去,原野仍是冬天的残留的枯败。再看,乱石冻土上,也有尖尖的草苗颤悠悠地露出个小脑袋;摇曳的枝条,也在高处轻描淡写鹅黄嫩绿的线条,此时隐晦的阳光里也是青青的的亮色。
走在末尾,熟悉的声音飘过来,忽然心生感触,急急地跑到soso跟前亲昵地表白,我们是家人清明踏青呢!话音未落,soso便转过惊愕的眼睛,扬声说:我刚给老独说过同样的话!!
老独花白头发的背影,小撮史努比的稳重健行的步履,家人般的回归亲近,亲人般的温暖依恋……
无法躲避的密林灌木,沾满一身的草叶刺跟狼狈不堪。定下神,几株嫩粉,跃然眼前。
孤单的几簇,单薄弱不禁风的摸样,让人看得怜爱。这是按捺不住的,悸动的春天的本色!生命,萌发,无所畏惧。而这天地,也因这无畏无惧,生机勃发,精彩绚烂。
隔年的栗子,核桃,都只剩下空空的壳,或在枝头颤动,或在地上等待;几粒酱红色山楂果子,没了酸汁,醇醇的甘甜,沙绵。生命回归土地,生死枯荣轮转,却没有,腐烂。
云层始终掩盖光色,不知时辰。梯田,村落,鸡犬,农妇,鼻涕孩,巡查的防火员,都移走到背后,最后的笔直大道,自然把我们带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柴火大锅,也不过最素朴平常的土豆白菜豆腐五花肉,但最是家的实在家的滋味。汤足饭饱的惬意的我们,分享到空中传递的殷殷关怀--留守北京的荷包姑娘,担心着我们是不是正行走在雨中山野?!
还有什么更熨帖?!
温暖,满溢。
县城的边缘,简陋的旅社。开水沏茶,热水烫脚,浑身是舒坦的满足。史努比抑制不住,去冲澡;回来就努力游说soso和我,soso始终坚定,而我,把这冲动留到次日清晨。
雨,终于落在我们的梦中。
浇灭了尘土,清晨的空气,潮润清新;也戳穿了云幕,阳光透穿,落撒。
农贸市场边的鲜肉摊子,先是居家的史努比买下一绺,绞成了馅,继续过瘾,追加了里脊;接着是总自谦说不会做饭的soso,居然也要了一绺,说是要做红烧肉的。老独一直在旁边指指点点,什么部位做什么菜,还说,如果不是当晚住平谷,他定会买走整个蹄髈或是那半扇排骨。剩下我,终于冲动出手,买得一绺,让给切成片(结果还是块),许诺他们做米粉肉分享!
肉摊的几个小伙子,疑惑诧异,又热情周到,各自满意。
拦下挎着装满水灵灵草莓的老大爷,又多了一袋子红艳艳在手。大爷绽开菊花笑脸,漏着风说今天一早碰见这两姊妹,肯定好卖……带着露珠入口,其实正如史努比尝到的结果,有些酸……
今后,我的蓟县之忆,就是那几绺红白相间,还有这一捧鲜红水灵!!
家嘛,不过就是,煮饭烧水炖肉香,青菜萝卜味道长。
2013年4月6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