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腿肚子就筋了
——20130303出走
我于6.10到达东直门公交枢纽。916怀柔线和980密云线头班车时间已经分别提前到了5.50和6.00，站前很是空闲。而我们要乘坐的去往平谷的852站还是坚持6.30头班发车，此时车牌前已经排起了长龙，乘客中很多是拿着大包小包的打工者。我身后一个家在黄松峪的女子，也拎着一个大包装着不用的棉被，说起今天是星期六乘客多，嚷嚷着不该选择这个日子回家。
852头班车6.15开门上人，但一直等到正点才发出，一点儿也没有提前，乘客里没看见我们的人。山桃木、独行叟和我坐上了6.35发出的第二班车。带行李的打工者很不受司乘人员待见，被要求等待下一班车，但他们跟随着排队的人流，只是嘿嘿着按次序拎包上来，并不理会他人的训斥，行李塞满了过道。我不理解，852车是有行李箱的，但从未见打开过供乘客使用；坐过去往他处的远郊巴士可都不这样。
不出意外，我们的车在平谷城里超过了头班车，那车上下来了京都水怪，他是从三元桥上车的，几乎站了一路。后边的车上陆续下来了小垒、soso0和文昊、阿旦和小硕。等候去往红石门的平30路车时，我代表小撮向大家道歉，他忘了设置闹钟起晚了，将会在出走中途的水厂村与我们会合。
课题实际集合地是林柱小吃店，今天是蛇年开张头一天。烧饼价格还是素的一元肉的二元，个头见小，面条一碗涨价一元，一元一碗的小米粥仍然只有一大桶，卖完完，顾客自取。店里吃早饭的人特别多，大概不仅是我们，很多本地人也都早就期待着这里的的烧饼烧饼了。现做的烧饼一拿上来就被按付钱顺序分发完毕，有人甚至直接去作业间去取，也有人等不及了退钱走人。我订了五荤三素一碗粥，只能是先喝了粥，等会儿再吃两个素烧饼，再等半天加吃一个肉烧饼，退回一元钱，剩下的留作午餐；而我本想两个肉烧饼加碗粥作早餐，剩下的当午餐并与晚到来不急买的同伴分享的。小说曾发短信要求我代买馅饼的，但我手机短信提示声音很轻微没听见，但即便看到短信怕也无能为力，因为在我等待的那段时间里，只有五个带馅的烧饼送上来，被我包圆了。
8.25，平30路如预期到达平谷汽车站，到最后成了我们的专车，9.15到达终点，正是我们的徒步起点。天半阴，有些冷，徒步开始了。
按计划从①点离开村村通公路。才进沟不久，就被树上满枝的柿子留住了脚步，这里的柿子比半月前罗汉石去往泥河沟里的柿子水分多一些，吃起来更有冰激淋的享受。再走起来，层层梯田上柿子更多，却已不再入大家的法眼，但因为有了黑枣，又是无核的，想一想入冬来曾多次有意追寻而不得，我便放任大伙儿随意摘食，反正到达三界碑的时间留得很足。得说一下的是，需要爬树的时候还是要仰赖队里年龄最长的人，这次是山桃木，年轻人只是在树下捡拾。看来大学里开爬树课还真是必要的，否则若干年之后爬树这门技艺也要失传了。
口胃之瘾过足之后，却发现前方基本没了路，显然我们走偏了一条沟。退回去时间显然紧张，而前方不远已经可见长城。于是钻起了一小段灌木，却也不是完全的原始，略有路迹可循，最后拐进上周下山的路线，按时到达三界碑。九个人都在三界碑上摆pose留影，却没有合照，后边还得继续赶路，便重新背起行囊。
沿着长城南侧的土道下行，我得决定后边的一段走哪条路线。开题时规划了两条路，一条是一直沿着长城直到彰作关，还有一条是中途右转进入龙门村，我倾向于后一条，因为我想及早进入河北境内，看看这块从地理上归帝都管辖更合理实际上却属于河北承德兴隆县的山区是什么样子。于是不时登上长城查看大墙北边是否有下山之路，那边坡上是一片松林，小路可能隐匿其中。
于是我的小腿肚子就筋了，右腿。先前在蹿上三界碑摆酷的时候，右腿小腿肚子被抻了一下，有些异样的感觉，快接近②点的时候，又一次蹿上长城，右腿再一次被抻了一下，我曲腿有问题了，只得站起来坐下去做几次蜷曲按摩。还好，队尾赶到的时候，已经处理完毕，此后再无不适的感觉。谢谢队友们的关心。就筋的补偿很欣慰，②点那儿应该有路，至少看起来没什么灌木。
小撮的电话过来，说他还没到彰作关，我的理解是接近了。他计划要去水厂村，而我们到那里还有还有五公里以上路程，他会比我们先到。于是我决定他出关后右转龙门沟迎接我们。说话间我们已经到达②点，那里果然向右有路，路上有满地松软的松针，还有点儿残雪积冰。只几分钟，已到达龙门行政村的第一个自然村落。
地形图上看，龙门和水厂两个行政村处在一个山窝里，区域内有些小山，四面的环山更高一些，西、南两边山脊上是明长城，东、北两边则是自然的山梁。西南方向进彰作关，平缓下降可以方便地进京，东北方也有个缺口，却是个200米以上净高的垭口，翻越过去自然不易。若在古时，这个山窝子是个拒敌于国门之外的好战场，这里的居民可以作为窥探敌情的前哨，但在如今举国一统的和平时期，将这里划归进出不便的河北省管辖实在是折腾当地人。果然我们看到这里的车辆多挂有北京牌照，大概是为了绕道帝都的彰作、将军关去陡子峪乡、兴隆县办事的时候，避免办理“进京证”，否则彰作关外的安全检查站会有麻烦。如果不是看到这里的体育和通讯设施都带着河北的印记，真是很难判断这里不属于帝都。
进入龙门村到石匣峪一段，是课题里十多公里的暴走路段，道路基本上是村村通，除非为了取捷径走过的两段小爬升土路。今天的课题队伍很是整齐，大家的速度很快。队里的两位女将——soso0和小垒——更是一路领先，走在队伍的前头。
12.00整，队伍拐过一个弯儿，与迎面的小撮会合了。他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超快（我猜是）暴走，来到这个容易出现岔路的地方，真不愧是出走社的创始人，善于观察地形，发现关键点。这里的确可以向左离开硬化路走近道，底部显然是“龙门”来历的标志点，一个狭窄高陡的山崖断口，若是在旅游景点，没准会有“一线天”的别名。后来旁边经过时我看到，倘若真走这里，如何绕过断口上修筑的拱形坝是会个问题。
既然走了龙门村，自然就不想绕行彰作关了，倒不是太多因为路远，而是惧怕关外不远处的采石场，网上曾经注意到过，我担心那里会有尘土扬灰。预期的地方都有仍在使用的宽阔村道，让我们准时抵达水厂村，这个曾经的乡政府所在地，一座房子上铸有“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最高指示，显然是当年供销社的所在，现在大门紧闭。
几分钟后我们在一处大院里午餐，大院里空竖着三根旗杆。主人很热情，让我们进入有着铁门院里旗杆下的台阶上。两只肥硕的小狗（有人说是母子俩，但最可能也只会是父子俩）开始时不是向我们狂吠，其实表情并不敌视凶狠。当有人向它们分发我们的食品时，已经是摇头摆尾了，当然还是有些惧怕我们，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背着包的人。主人说，这里是水厂九队，顺路而上直到南粒、东粒行政上都是水厂村。还告诉我们，这里去年柿子卖价还不错，能卖上六七毛一斤。我们也确知石匣峪去往将军关有路。
午餐后仍然是两位女将领先前进，一路北上。④点，一个骑摩托的小伙从左前方下来，确认此行正是石匣峪。先前后队中有人问过石匣峪，被告知不知道该地名，被问人现今应该也是本地人，但大概是他处嫁过来的媳妇，已不知道水厂村各个自然村的真名。即便是进石匣峪后遇见的六十多岁老妪，最早也说这里是水厂村，直到我们说起，才明确说是石匣峪，也是水厂村四队。很显然，人民公社化之后，各大队都有若干个生产小队，像军队一样用数字编号（当年老家也是如此），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以X队自称，本名却生疏了起来，现在人民公社早已作古，编号名称遗毒仍在。一代代新权贵新领袖整天介呼喊恢复传统，弘扬文化，却只知道乱起新名，罔顾旧训。必也正名乎？
硬化路终了，再开始上山的土路。一路北上而来，海拔上升了不少，以后的上升已经不多，很快就看见了长城。从沟底的小道盘转而上，左侧出现第一个岔口，小撮上去看了，显然偏离了方向。第二个岔口出现，小撮和我都以为是去往松林的采蘑菇之路。接近沟脑时，脚下的路已不太成型，有些灌木，我们左上登上了坍塌出缺口的长城（14.30），回头看见对面山腰上一条大路横亘而来，应当是将杨大道，小撮以为是其支线。我看着对面山下的一排排新民居，以为是将军关新村。于是折回，走到将杨大道，再到顶部的垭口，看得见下面的村庄。我们判断那里属于陡子峪，不在今天的计划之内。
小撮记起将杨大道接近长城时有些模糊发散，有些灌木。我打开手机，却发现没有保存出走规划图（或者是保存了又当缓存给删除了），不能给出当前的准确位置，但前方向北远离计划目标是确定的，于是再次返回长城，沿着长城到了又一个小垭口。这里左边有一条清晰的小路过来，显然是那条“采蘑菇之路”，也是规划的路线，我们比规划偏离了一点儿，这时已经回到在规划路上。我的路线是根据山脊上的长城设计的，但长城上很难行走，我们登上长城的地方向上（通往⑤点）相当原始，难以辨认今人的痕迹。从这里向右下去，走上了将杨大道。
将杨大道依山势蜿蜒，我们前进的方向左侧基本就是断崖，用大块石头码放得十分整齐，想当年日本人修造此路（石匣峪老妪也说是）的时候，必定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但关于将杨大道的用途，老百姓从将军关西金山金沙运往东边茅山一带的说法却很值得怀疑：这条路太长，又在山脊旁不远的山腰高部，修路成本不低不说，运输成本也太高。另外，将杨大道是跨越长城的，但这里的长城虽然有豁口，却并没被完全断开。更何况，附近就有更适合的连接线，大多可以走沟里，地势平缓，需要翻越的山梁也低得多。小撮和我的判断，这条路是出于防区划分的考虑，大道两侧分别属于不同的部队。
再与长城交会的时候，我发现右边⑤点下来的长城在一处断崖处中断，真从那里下来很不容易。向右沿程程直接下降，也发现大墙上也有陡峭的坍塌，直接下去困难也不会小，虽然不用担心下去会被收费的问题（参见龙棒《再走将杨大路》。这里虽然也被称为景区，但不收费，平谷这样的地方不少，当地人靠提供食宿增加收入，聪明）。当时大约是15.05至15.10之间，一直沿将杨大道下去，路程上会长一些，但时间上不会有问题。
穿过长城，绕过⑤点之后，我们看到右侧有条岔路，沾上岔路上的小垭口，又看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个村子（南宝地）。我们继续沿着大路向下行进，在一处，小撮选择左转进沟，离开将杨大道，这是一条出走新路径。小撮两次走过将杨大道的全程，有些长，出走临近结束时属于垃圾路段，而同行人都没走过，走哪里都一样。不过小撮的代价不小，下沟时滑了一个屁墩儿，人没事儿，保温瓶却不再保温了，后来他就发现保温瓶外体烫手了。
再见长城时，看见有人从稍高处下来，有人在长城上写生。16.00不到，我们抵达重修过的将军关关城，现在多了护栏，禁止进入攀爬。
平29路将军关总站已经从将军关村桥头北移到关城附近，有两辆车在那里等着呢，15分钟一班，我们坐上了16.15的那趟，比计划提前15分钟。车上的暖气很足，比852舒服。
今日出走，路程与时间与规划符合甚好，感谢出走的同伴。
【进程】
8.25 平谷汽车站，乘平30
9.15 红石门，开始徒步
9.35 ①点
11.00 三界碑
11.25 ②点
11.35 进入龙门村
12.30 水厂村
12.35 水厂村（九队）午餐
13.40 ④点
14.00 石匣峪
14.30 长城
14.40 ⑤点东垭口
14.50 长城
15.00 将杨大道
16.00 将军关遗址
16.08 结束徒步
16.15 乘平29
17.05 平谷汽车站，乘852
18.50 三元桥
【附录】
文中附图是小图，请移步图片专辑：之一、之二、之三，点击图片更可看到放大版。
【开销】
去程：东直门-平谷汽车站6元，平谷汽车站-红石门2元；回程：将军关-平谷汽车站2.4元，平谷汽车站-三元桥6元。
合计16.4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