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下来,暴走,是因为只有翅膀,没有脚吗?
一个口香糖广告,你一定看过,至少有两个版本:在墙上贴点子,在房间跳旋转舞。结果墙壁被贴满了便利贴,地板被旋转出了个大洞。因为“根本就停不下来”。
跟着岳麓山人出走,就是这样的感觉。
长沙到浏阳的春运客车,在吴家大屋停泊。
来不及落地,7个人,就化作只有翅膀没有脚的7个鸟人。
暴走。翻山越岭。速升又速降。上午3个多小时。下午3个多小时。
来不及脱掉湿透的衣服,来不及系紧松掉的鞋带;来不及喝水,来不及撒尿;来不及问候停在电线上那排五线谱般齐齐站立的小鸟,来不及理睬山坡上那片少女般寂寂开放的野花;来不及阅读农家新贴的迎春对联,来不及视察菜园生长着的到底是萝卜还是青菜;来不及细数到底翻越了几座山麓,来不及拜访那一座清冷的庙宇,燃一根祈福的高香……
速度太快,停不下来,是因为人类失去了精神家园,鸟类也失去了生存的栖息地了吗?速度太快,停不下来,是因为人类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落空口之后,鸟类也被迫舍弃自己的挪亚方舟了吗?
即使荆棘封锁了了道路,莽草淹没了地平线,握在手心里的,不是还有砍柴刀吗?
而此刻,别在山人背包一侧的,正是那一把明晃晃的时光利器。
还有跨在鱼夫胸前的那台没有镜头盖的相机、插在小胖背囊里的一树芬芳、别在小满发髻上的那串无名花钗、握在玉米手中的云杖、披在溪水身上的绿色战袍……
山风呼啸,溪水跌宕。在我气息即将断绝、步伐即将残废、体能明显余额不足的危险关头,我突然想起了江湖就是没有江湖、底线就是没有底线、不造反,毋宁死等人生哲理,我也拿出了背包里的……乐果神器。
观前村小卖铺,美丽的老板娘,一壶酒,暖和了多少远行旅人冰凉的春秋;洞阳水库大坝,一曲《最绚民族风》,让贺龙体育馆的广场舞相比新开铺的广场舞,水准明显高出了一个等级。
阴雨了大半天,坐上回家的公交时,阳光跟心情一样,异常明丽。
我知道,3次出走,从闲逛、探路到暴走……毕业了,却已经停不下来。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以下图片为渔夫创作,友情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