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头顶上一小片蓝天
——20130112出走
东直门公交枢纽，852公交站挪到了正对南门的位置，不用再拐上个九曲十八弯了。白云蓝天和我提前15分钟来到时，有辆车正在上人，车外难得地没见长长的队伍。因为没有集结的要求，852车多随到随走，自然不见等候的走友。我们走近车门时，小撮也赶过来了，三个人坐了同一趟车。一路上聊些近日的故事，南周、新京报、伊能静、微博禁言解禁，等等等等。
畅观楼路口西北角的宜生家没了，课题组的会合多了个插曲，附近的早点店不多，有人提出到大旺务用早餐。但队伍还没到齐，闲着也是闲着，最后还是有8个人去了斜对面的永和，那里的油条、鸡蛋、豆浆（或老豆腐、米粥）套餐7元一份，比起肯德基、麦当劳的6元餐，分量多了不止一倍，实惠多了。回到车站知道，荒野行牛专门去了852平谷总站的林柱，几个没吃过特色肉馅烧饼的走友因此也有了口福。得声明一下，小撮和我可没收人家的推介好处费啊，现在烧饼2元一个完全是因为食品原料价格上涨，那位左右都不太待见的王志安这几天在微博上有分析。
我们乘坐的平谷3路9.12就到了大旺务。一下车，棉芯问这里为什么叫“大旺务”啊，小撮和我的回答不约而同：因为雾很大很旺嘛。此时的天空被雾霾笼罩着，能见度大约100米，看不见太阳在哪里。几天来帝都连续无风，PM2.5指数扶摇直上，即使出走到了帝都的边境地区，也还是在掌心之中。所幸大家出门早，没赶上京平高速封路，要不然今天出走队伍的集结麻烦更多。
迎着太阳该在的方向前进，直到走出大大的大旺务村，我们终于看见了太阳，那样无力的苍白，散发着无力的光芒，犹如傍晚的圆月加上一曾面纱。机耕道上布满残雪，踩上去咝咝作响，路旁荒芜的黄高挣扎着，等待着春天到来新生的绿芽将它们掩埋。雾气略散，但稍远一点的山丘还是难入眼帘，左近滑雪场的雪道上，缆车也显得模糊。
我们在小撮的歌声中走进山沟里的小道。这是今天出走唯一算得上艰难的一段，少有人走，有些荒废，有些灌木，但也有冻柿子补偿。于是来到蒋福山共和国在帝都的飞地（或叫租界）。如小撮早就指出的，这是在沟脑的一块平地，帝都子民往来不便，是蒋福山人民将路修到这里，种上庄稼能有一点儿收获，现在能看到横七竖八的玉米秸。现在，头顶上的天空开始晴朗了，阳光不再那么苍白无力。
11.00整，准时来到青龙山东侧的垭口，我们从此正式进入蒋福山共和国的地界。西门进、东门出穿过地道，来到二者之间的龙王庙。看庙人在，大伙儿得门而入，会见龙王雷公电婆龟丞相诸神。
11.45，蒋福山后山村中心。小吃店的三间两层房子已经建成，我们掀开帘子，径直进入。店家刚刚办完（喜）事，这时候恰好从外面回来。没有饺子，答应给我们烙饼、四菜一汤，两桌。我们去村西小丘上二郎庙登高望远的当儿，店家一家人一阵忙活，热乎乎的出走午餐上了桌，那种可口对于经常凉餐冷饮的我们有神仙的感觉。因为原本是准备吃饺子的，荒野行牛特意带来了老家私家密酿的老醋和老干妈辣酱，现在用于调汤和卷饼，也是佳品。我们吃饭的时候，另一张桌子上正在收电费，我询问得知这里采取的是阶梯价格模式，基本电价五毛二一度，往上一度加价五分，超额电价一度加价三毛，没听明白具体的划分点。
去年五一期间，我曾独自到过蒋福山，进过二郎庙。但今天二郎庙却是铁将军把门，我们只能在山门前狭窄的平地上随便看看。无法遥望，因为只有头顶上一小片蓝天，四周的群山尽在雾霾之中，完全看不出蒋福山是在一块盆地之中，初来此处的独行叟等人难以体会共和国的桃源风光，只能相约春到再来了。
13.15，离开山村，出村后按计划沿蒋福山-夏各庄路向东北前进。仍然是只有头顶上一小片蓝天，只能看见最近的山。虽然正是三九寒冬，但没有风吹起，头顶的阳光直照在我们的背上，颇有些暖洋洋的感觉。有村民正在修剪桃枝，向我们指出一个个正在孕育着的花骨朵儿，对来季的丰收充满希望。村民言之凿凿，蒋福山的土地是深深的黄淤土，挖上好几丈才能见到石头，蒋福山的大桃是最好吃的；我深信无疑，虽然还没有吃过大桃，但一年半之前曾经来过这里，吃过亲手摘下来的甜杏。
到了该下沟的位置，走在前边的京都水怪和荒野行牛没有折返，本以为他们会在接近垭口的位置从另一条路进沟，以他们的速度应该很快追上我们，但事实上他们去往了夏各庄方向（因为沟里没有手机信号，确认是在到达高尔夫球场之后）。看来他们没有太仔细阅读开题报告，今天的出走节点包括渔阳滑雪场，而且今天的队伍达到了极限人数，各成员体力强弱不起，不太可能下沟再上坡损失高度。但我知道两位的实力，况且那边一直是大路，荒野行牛还走过全程，也没有太担心。两边的实际路程大约差不多，果然他们先我们结束徒步，也比我们先到达平谷县城。
扎饽山南侧落差很大，沟底的路况很好，也有着薄薄的残雪。依旧是雾霾笼罩，走在这里时头顶上的蓝天缩小，稍微高远一些的山景很不清晰。来到高尔夫球场时已经重回帝都地界。宽大的球场只有我们这些出走人，低洼背阴之处有些冰雪，虽然是严冬，草坪也是绿的，不知是来自何方的高贵品种，但毫无生机。奇怪的是，在这季节竟然还看见有人为草坪浇水。辉煌的时代有人20年不喝自来水只喝山泉水，贵族的娱乐场地都能享受贵族的待遇，又有多少干涸的农田无水灌溉，多少平民饮水充满危机？
滑雪场的天是灰蒙蒙的天，正头顶没了湛蓝，太阳也回到了苍白。停车场里停满了各色车辆，朦胧中远坡的雪道朦胧中有人回转而下，有人借缆车上升。现场没有公交车，想必乘公交来滑雪的人也不会多。询问看门人，答曰公交没准点，也许4点钟能有，但现在时间是下午3点差10分，我们只能走下去了。烦躁的公路将出走延长了一小时，有人走得很痛苦，但最后临近大旺务北口时，却不得不来一个百米冲刺，因为13路公交车来了，时15.50。
平谷城里有些阴冷，回到东直门天色已黑，正头顶上好像有几颗星星，横向看觉得有颗粒在反射灯光，四下里弥漫着一股气味。有人查看说，帝都的PM2.5已经接近1000了。记得以前PM2.5探测表满档时500，现在爆表都够两回了。
但愿挂起强劲的风，吹散这要憋死人的雾霾。
【附录】
【开销】
去程：东直门-畅观楼-大旺务 6+0.8 元；回程：大旺务北口-东寺渠-平谷汽车站-东直门 0.8+0.8+6 元；合计14.4元
蒋福山午餐：140元/13人，人均 11 元，3人中签返现 1 元
【更新 @20130115：关于空气质量指数】
各种污染物的空气质量分指数是根据大气中具体污染物的浓度计算出来的，从而确定空气质量指数AQI：“各种污染物的AQI值分别算出来后，取数值最大的那个即为最终报告的AQI值。”但是有一个规定的AQI上限：“当污染物浓度超出最高上限时，AQI的值最高也只能是500……在这之上的指数是不存在的。”然而实际上污染物浓度是可能超过规定的上限的，所以有爆表的说法。
中国和美国计算AQI的公式是一样的，但目前每个级别对应的污染物浓度区间并不相同，导致同样的污染物浓度换算出来的AQI值，中国的数值低于美国的数值。就是说，同样的污染物浓度下，中国的空气质量在指数值优于美国。嗮。
详见：果壳网 guokr.com《解读空气质量指数》
